安安静静的院外突然有了人声,林母拍了一下大腿:“可算回来了。”林煦炎一出门她的心就没落下来。
外头冰天雪地,怕是连路都看不了,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都不知道咋办。
夏清已经开门跑了出去,从岑水儿怀里抱过还在熟睡的小潼宝儿。
岑水儿抱了一路的小潼宝儿,手已经僵硬了,腿盘了一路还有些麻。
旁边的姜阿嬷也是一样,林煦炎把他扶下来,站在实地的一瞬间双脚根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站都站不住,还了好一会儿双脚才能走动。
岑水儿是直接被张立豪抱回屋的。
“这是咋啦。”夏清抱着小潼宝儿进来,林母就接了过去:“水哥儿没事吧。”
岑水儿坐在椅子上,捶了捶发麻的腿:“一路蜷着腿,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先把小潼宝儿放我屋里睡着。”
屋外的热闹让许巍几人都从屋里出来,人一多,一人搬一点牛车上的行李,两趟就拿完了。
林母已经给一人盛了一碗疙瘩汤面:“快,都饿了吧,趁热吃。”她招呼着赵大:“赵小子,快来,今天多谢你了,晚上到家里吃饭。”
“婶子说的哪里话。”赵大解下头上包着的围巾,喝了一大口热腾腾的疙瘩汤面,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真暖和,我现在不就吃着了么,婶子做的疙瘩汤面味道真好。”
出门好几个时辰,除了被包的严严实实,睡的舒舒服服的小潼宝儿以外,谁都是冻的够呛。
张立豪呼噜呼噜吃了两碗疙瘩汤面后,就回那边把他和岑水儿的屋里的炕烧起来。
炕许久没用,热起来要花些时间,若是等夜里睡觉再来烧,怕是要等到大半夜才能暖和。
一大家子收拾好终于坐在炉子边烤火,谈论的闲话都是今年罕见的大雪。
林母装了一碗瓜子来放炉子上:“今年的天气真的闯鬼了,夏天旱的有些地方颗粒无收,这会儿到了冬天又下这么大的雪,村里好几户人家的房子都给压塌了。”
张立豪接话道:“干娘,别说是村里了,镇上情况都不好,也有几处年久失修的屋子,塌了房顶,还砸伤了一个人呢。”
“天啊!这么严重吗?”林母惊得合不拢嘴:“这可太惨了。”
“还不仅仅是这样呢。”岑水儿面带惋惜:“虽然官府安置了大部分的难民,但也有一部分仍然无家可归,天气突然降温,街上是日日有冷死的人。官府带头搭建避难棚子还施粥,这才好些。”
张立豪道:“别说是难民了,镇上平素日子就过的艰难的居民也不好受,大雪下个不停,没办法出去上,镇上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有村民担着柴禾卖,炭火铺子卖的价格又涨了一倍多,好些人家根本卖不起。”
“还好家里备的柴禾还算充足,就这般,卤煮都是提前关了十来天,把省出来的柴禾来取暖,还靠着煦炎提前买的几十斤木炭,才算过的好些。”
“索性雪停了,咱们都能回来,若是再在镇上,不仅没柴禾用,到最后怕是吃口菜都难呢。”
林母摸着胸口给顺气:“还好还好,雪停了你们也回来了,不是我这几天右眼皮一直跳,就怕有啥不好的。”现在大家全回来了,有啥问题也不怕身边没个人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