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双手环住林煦炎的脖颈,直起上半身用鼻尖碰了碰林煦炎的鼻尖,轻轻用嘴唇印了一下。
“哥哥,我想家了。”
林煦炎一下下抚摸着夏清的鬓角,夏清说的话让他心软:“好,明天买了东西,后天一早回家。”
“嗯。”夏清往床的里边儿靠了靠,让林煦炎可以躺下。
两人贴的极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相互依偎,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感受时间的流逝。
夏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醒过来时原本亮堂的房间变得昏沉,耳边是安静的白噪音。
这种场景其实特别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孤寂,总有一种在热闹中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全世界遗弃的错觉。
人总是矛盾,生在热闹之中渴望能有片刻宁静,真当真正安静只是又会心生恐惧症害怕孤独,那一刻最想要的就是能抓住点什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夏清独自一人度过漫长岁月,那间狭小孤寂的出租屋却是他最后的避风所。
他最喜欢的是在休息日打开窗户去听楼下早市的人声,仿佛自己也身处热闹之中。
现在,听着头顶那道属于林煦炎平稳的呼吸,他的内心异常平静,再不会有孤单寂寥的感觉。
自己现在不仅有林煦炎,还有带他如亲子的娘亲,可爱又很贴心的弟弟,有这样的家人,他已经很是满足。
——
因为夏清对林煦炎说想要回家,原定是打算玩两天,第三天在回去的,还是准备逛一天,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上,第二日就收拾回去。
其实不止是夏清想家了,其他人也是想家的。
这一趟出门半个月,心里总是牵挂家里,林煦炎说了要早些回去赵大没有意见。
县府的书铺比庆丰镇的大,书品种类自然更加齐全,夫子给林皓月和柱子推荐了几本在镇上买不到的书,两人自然是要买了带回去的。
夏清还给林皓月买了一块好一些的砚台和毛笔,又去了布庄挑了好几匹县府现下时兴的布料。
第二日一早直接退房回家,走前林煦炎花了钱找了专门报榜的跑腿的,这样等县试发榜后就不用再跑一趟县府来回折腾了。
有一种神奇的错觉,夏清总觉得回程比来时快的多,可能来时不知前方还有多少路程,总觉得久久不到,到了回去之时,已经走过一遍,走了多少,还剩多少心中有数。
他们依旧中途歇脚的人家休息了一夜,离家愈近,夏清愈是激动,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近乡情怯,就连到庆丰镇时已经快到关城门的时间,林煦炎都没有去张立豪的铺子告诉他们回来了,而是径直出城,朝槐水村赶去。
家里原本热热闹闹的,因着林皓月要去考试,林煦炎和夏清带着去了,岑水儿和张立豪又在镇上,家里只有林母一人,白日还好,但夜里就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