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诉理所当然地说:&ldo;我这个人比较怕疼,以前还身为人的时候从小在家就没做过女红,就怕被针戳,砍头那一瞬已经是我经过的最大的痛了,但今日我算是了解了,还有一种痛是持续性的,保持着意识在痛才痛苦呢。&rdo;
沈长释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姜青诉还有一魂一魄在梅灵本体里面,于是哎了一声:&ldo;白大人,你也擅长骗的。&rdo;
姜青诉朝沈长释瞥了一眼。
沈长释道:&ldo;他们而今不出来,你可以借人进去啊。&rdo;
&ldo;梅庄今日起定然全面封锁,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不给进,你当梅灵想不到我们会附身呢?&rdo;姜青诉摇了摇头。
沈长释啧了一声:&ldo;不是这个,是桥上那个。&rdo;
姜青诉顿时眼睛一亮,嘴角缓缓勾起,对着沈长释说:&ldo;沈,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rdo;
钟留听得一头雾水,伸手抓了抓下巴上的粗胡子问:&ldo;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桥上的人?&rdo;
姜青诉对着单邪嘿嘿一笑,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方才死里逃生的颓然感瞬间消失,腰背都挺得笔直,纤细的手指往下巴上轻轻一搭,沈长释直接能从她的眼睛中读出&lso;诡计&rso;两个字。
单邪盯着姜青诉的眼,能从对方瞳色较淡的眼神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的脸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片刻之后,他起身朝旁边走:&ldo;你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若无法解决,那就只能委屈白大人忍疼了。&rdo;
姜青诉啧了一声,转头朝沈长释和钟留问了句:&ldo;你们一般看的书里面□□都是怎么做的?&rdo;
沈长释:&ldo;……&rdo;
钟留:&ldo;……&rdo;
他们说这话儿,就跟靠坐在窗户边上拿着扇子扇风的人听不见似的,沈长释瞥了单邪好几眼,分明知道姜青诉不论将声音压到多低,对方都了然于心,于是只能真诚回答:&ldo;白大人,任何人的何种方式□□,对无常大人都不起效果。&rdo;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唉了一声,转身朝单邪走过去,然后伸手一摊:&ldo;给我几张符。&rdo;
这话说的就像某家寻常百姓的小孩儿跟父母要钱出去买糖一个口气。
单邪瞥她:&ldo;什么符?&rdo;
&ldo;就是你给沈的那种,能随意穿梭阴阳两间的符,我得办案,总不能每次还劳烦你跟过去不是?&rdo;姜青诉说完,咬着下唇又想了想道:&ldo;单大人,你看呐,沈是鬼差你都给了他三张,我是阴司,按照地府官员阶级划分来说,我与你同辈,怎么的也能拿六张对不对?&rdo;
钟留扯了扯嘴角:&ldo;她生前是做奸商的吧?&rdo;
沈长释深吸一口气道:&ldo;做奸臣的。&rdo;
钟留了然:&ldo;那是比奸商还要再奸一点儿。&rdo;
单邪见姜青诉弯着双眼,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与第一次见到这女人的感觉相差太多。
她之前在地府和十方殿大多拘着,与人不熟故而不好说话。这几日相处她也算是差不多摸清楚身边这几人的脾性了,于是就开始暴露自己真正的那一面,小算盘打起来从不分亲疏。
单邪扇子展开平放在身前,扇子上骤然起了一团蓝火,蓝火将扇子从中开始烧黑,白纸面上灰烬一片片剥离出来,飘到空中便成了一张张符纸,纸扇合上火焰消失,六张符纸被姜青诉收在手中。
&ldo;多谢单大人。&rdo;姜青诉抿嘴笑了笑,然后朝沈长释的身边走去,一张符纸放在了沈长释的跟前,两人一句话不说,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