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响,号角鸣。乾元关内,一座座营帐整齐地排列在草木枯黄的草原上,五色彩旗迎风猎猎作响。
“这便是镇北军的五色旗?”二皇子登高望远,整个军营尽收眼底,看着那列队整齐的军队,一股子豪情在心中激荡。
“正是。”伴随二皇子左右的秦旭、秦栖解说道,“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镇北军共分前、后、中、左、右五大营,每个营用不同颜色的旗帜代表。”
“本宫知道!”二皇子神色激动,一派指点天下的模样,“皇爷爷留下的兵书上具体写过五色旗练兵之法。军前朱雀,为捷,用红旗;军后玄武,求稳,用黑旗!”
闻言,秦旭秦栖两兄弟对视一眼俱是一笑,二人将擂鼓交到二皇子手中,“请殿下发号施令。”
“咚、咚、咚!”随着战鼓响起,五色旗应声而动,五大营做出进攻出击的模样。千万人的脚步整齐划一,踩踏在大地上,似乎连大地都在颤动。
秦朔带着两个侄子在远处观礼,亲眼看着古代的阅兵礼,心中亦是激动。
“阿爹!阿爹!”两个小侄子扯着嗓子拼命喊,小脸涨得通红。
“小九叔,那是我阿爹!”枣哥拽着秦朔的衣角,一手指着远处高台上的将军,激动地大喊大叫,“我爹是大将军,我以后也要当大将军!”
说着,小孩儿小手一挥,做出斩杀的模样,圆圆的小脸上露出杀意,“打死那些该死的蛮子夷人!”
“打打打!”饼哥儿年岁小些,说话还不算利索,却也跟着哥哥摇旗助威了。
“哇,我家枣哥儿、饼哥儿真厉害!”秦朔摸摸两小孩儿的头顶,不啬夸赞。
声势浩大,激动人心的阅兵仪式终于结束,接下来便是杀牛煮酒的犒军了。
二皇子迎风站在高台上,猎猎北风吹得他的长袍绷直,一张口便有寒风灌进鼻腔咽喉,各色场面话刚刚出口便被寒风撕碎,根本传不到远处去。
底下的士兵们听不听得见,秦朔不知。但是秦朔自己是啥都没听清楚,光看二皇子嘴巴一开一合,很是慷慨激昂的模样。
好不容易二皇子讲话完毕,高举起酒杯遥敬远处的将士们,待二皇子喝下杯中酒,底下的士兵们还是傻站着没有反应。秦旭这才上前一步,朗声道,“谢皇上恩典!谢二皇子恩典!”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营,下一刻,只见士兵们齐刷刷单膝跪下,“谢皇上恩典!谢二皇子恩典!”叩谢之声如同海浪一般席卷整个草原。
二皇子嘴角的笑容僵住,秦旭道,“还请二皇子见谅,都是些土丘八,没文化,没见识,礼仪什么的更是没有。太复杂的他们也听不懂。”
如此,二皇子的脸色才好转了些,只道两位秦将军不容易,将这些粗人们训练得令行禁止不容易。
“都是皇恩浩荡。”秦旭对着南边遥遥一拜,正是上京城的方向。
“行了,上边儿风大。”秦栖不耐烦应酬,扬声冲着底下大喊,“弟兄们,喝酒吃肉了!”
“今日酒水管够,牛肉管饱,都敞开肚皮吃!心中记着,今日的快活都是皇帝老爷给的!”
说罢,整个军营一阵欢呼,拜谢皇帝老爷、叩谢皇帝老爷的话更是络绎不绝。二皇子站在高台上,听着底下士兵们感恩戴德之语,脸上的笑意终于真实了些。
“两位将军治军有方,本宫一定禀告父皇,为二位将军记上一功。”
秦旭忙道不敢,自言都是自己该做的,“食君之禄,与君分忧。”
秦栖却道,“那臣可就等殿下的好消息了,大功劳也不指望,倘若殿下能在多划拨些军马给咱镇北军,那就是极好的了。”
言下之意,虚头巴脑的不要,要来就给实在的。
二皇子在将军府修整多日,不知在秦栖那边吃了多少哑巴亏。可偏偏自己又不能说什么,一旦自己有些不悦,秦四便摆出一副,“某是大粗人,某没心眼,某性子直,殿下莫怪罪某。”
二皇子能说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倘若自己计较了,那岂不是连个没心眼、性子直的武将都不如了?
见二皇子的神色,秦栖得意地冲秦旭比了个眼色:瞧见没,军马到手了。就秦栖对二皇子的了解,这就是个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他都夸下海口了,自己不顺着杆子往上爬,岂不是亏了?
秦旭见同胞弟弟如此也只笑笑,不再多言。二皇子此时却注意到二人之间门的眉眼官司,还将秦栖得意炫耀的眼神当做了秦栖对秦旭的挑衅,于是心中原本的三分犹豫也全没了,立马道,“小秦将军放心,本宫这就上奏父皇,不日便有军马饷银送到。”
秦旭、秦栖都是秦家将军,秦旭是大秦将军,秦栖是小秦将军。
秦栖见二皇子如此上套,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上前豪迈地揽住二皇子,豪气道,“二皇子果真不同凡响,铁血真汉子!今日是个好日子,殿下也尝尝北边的好酒,羊羔黄酒,美得很!”
“小秦将军豪气,今日不醉不归!”二皇子也一副豪迈大气的模样。
秦旭凑到秦栖耳边,耳语道,“你悠着点,他现在干燥上火,你还上羊羔黄酒,是想内热燥死他么。”
秦栖一胳膊肘顶在秦旭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