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关泽看不下去,联系了文若柳要她帮忙找个靠谱的本科学生来教关炜烨。
关一禾旁听了一节课,确认学生教得还行后才放下心来,只是每天依旧准时准点在微信上审查关炜烨的作业。
一顿折腾又是半个月过去,终于闲下来的关一禾刷朋友圈刷到了陈慕江。
他简简单单发了几张图,有景有人。
她点开看,合照里是他要好的几个兄弟,其中还有那个叫她“陈嫂”的男人。
看完她抿了抿嘴,没有点赞。因为她后知后觉,上次挂了电话后,陈慕江没有再找过她。
没找倒也正常,她也没想起过他,更不要说什么“每天汇报”。
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她知道是因为那一通电话的结尾对话造成的。
她和他当时都有些生气,她很清楚缘故:两个人互相有好感,睡了一觉后更难把握那个度。
可她现在真不想再进入一段认真的恋爱,上一段姐弟恋谈得她心有余悸。
那就只能装傻了。看谁先过心里的坎主动联系对方,当作一切别扭都没发生,还是好炮友;或是再也不联系,下一次再见就是陌生人。
她都能接受。
谈了这么多段恋爱后,她最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真的能让人一辈子放不下。
她轻吸一口气,划走了他的图片。
男人的事让关一禾略微烦心了一会儿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目前占据了她大部分脑容量的烦恼都只跟一件事有关——
重新写曲子。
时隔许久再次打开fale的感觉很奇异。
关一禾对着五线谱发了十几分钟的呆,然后意识到:尽管她学了二十几年的音乐,一朝放下再捡起来还是很困难。
她的大脑空空,完全不知道要创作些什么。
她还给自己找理由:主要是没有thea啊,有ovent也行。或者给我个委约,告诉我一个配置,好歹有个写哪些乐器的大体规定,我也不至于这么茫然。
可是她年纪轻的时候写东西,哪来那么多先提条件?读本科时,喝了一夜的大酒,困得要死也能在临睡前突发灵感然后跳起来写东西。
可能只是一段模糊不清的旋律,也可能只是一个大框架,甚至有时只是对某种音色的想象——但她随时随地都能记下一些灵感。
至于动机?她最讨厌的就是动机。本科的学期大考是要给动机然后发展的,她当时吐槽了好多次说这样的考试限制想象力。
关一禾瞳孔逐渐聚焦到依旧一片空白的电脑屏幕上,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她轻咬住下唇,手上不收控制地擦起了桌面上的灰,擦完又捣鼓了几下书桌上的书,重新摆放了它们的顺序,随后又站起来翻了翻书架上的谱子。
下一步拿起了收纳盒里的指甲刀。
反应过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