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野丫头,这般恬不知耻,对别人家的马车紧追不舍?
杂家,咳!本大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得远远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太监头一次以正常男子的身份与人打交道,心里既兴奋又隐隐有些紧张。若仔细听,就能察觉出他声音中还有一丝发颤。
奈何他嗓音太过尖细,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阴柔之感。上官清悦只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她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竟然是个太监?那坐在马车里的人,岂不就是皇子?
太子应该不会有这么憨傻的近身太监,可以排除;二皇子早夭,三皇子自是不必提;至于四皇子,据说母妃只是宫女出身,一直以来都像个隐形人。
说来说去,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赏花宴上出过大丑的五皇子了。
啧,也不晓得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亲儿子不待见,反倒去稀罕别人生的!
那小太监一番嚣张叫嚣,丝毫没有吓退上官清悦。
她冷静的说道:
“这位公……通往京郊的路只有这一条,难不成是你们家修的不许别人踏足?
本姑娘骑着自己的毛驴走的好好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对你们紧追不舍了?”
小太监一个字都不信。
哼,舌灿莲花的人多了,仅凭这三言两语就想蒙混过去,当他是傻的么!
方才忘记压低嗓音,这一次,他粗着脖子说道:
“小丫头,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当谁瞧不出来啊!别口是心非了,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
上官清悦懒得跟这种自以为是之人掰扯,有其仆必有其主,于是对五皇子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她轻轻拍了拍驴小花的脑袋,道:
“小花花,是时候展现你的本事了,现在就给本姑娘往前冲!”
说着,她双手抓起缰绳,双腿轻夹驴腹。就见前一刻还优哉游哉的小毛驴,向后踢了踢后蹄子,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经过小太监时,长长的驴尾使劲儿抽向他,顺便还放了个响亮的驴屁……
冰凌压下微微抽动的嘴角,刻意绕远了些紧随而去。
上官清悦清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这次换我在前方走,若是阁下一直紧随其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把你们当成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了?”
声音渐渐远去,徒留小太监红肿着左脸,在冷风中凌乱。
……
如今已经入了腊月,老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两个侄子依然不死心,迟迟不愿归家。
身为姑母的百里南晴,纵使心再大,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