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晴原本没打算真的让莫暖暖跟冷清辉难堪,但被冷清辉的话语激怒,逼到了这个份上,她也算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冷清辉,只当他是一时逞强,拿起手机便想给这盘春园的经理打电话。
然而,就在莫晴晴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原本一直站在走楼梯上一言不发的闻子初忽然迈开步子,伸手握住了莫晴晴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
“到此为止吧晴晴。”闻子初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落在莫晴晴的耳中却让她双颊一热,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身前的闻子初。
“这件事你也有错,就到此为止吧。毕竟挨打的人是暖暖。”闻子初的话句句在理,他出面的时机也拿捏的相当好,此时他的出面并非像是在帮莫暖暖开脱,反倒像是在冷清辉发怒之前安抚莫晴晴,好让她避免受到冷清辉的报复。
此时此刻,在莫暖暖的眼中,闻子初俨然就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莫晴晴的男人,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但他的每一举动,每一句话,在莫暖暖的眼中都是为了保护莫晴晴。心已经不会再痛了,莫暖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真正放下了闻子初的缘故。
但此时的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
“闻子初!”莫晴晴自然也知道闻子初的用意所在,但却不明白闻子初为什么会忌惮冷清辉,一向高傲惯了的莫晴晴就算知道闻子初这样的举动是为了自己好,但内心里还是没办法接受这几乎和屈辱无异的劝解。
“晴晴!”这一次,闻子初的话语中显然带了几分焦急之色,然而,莫晴晴却对此视而不见,冷冷的移开视线,并用力甩开了闻子初握着她的手腕:“子初,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莫晴晴一字一顿地说着,恶狠狠的视线看着一旁的莫暖暖,虽然今晚就要把冷清辉这个帅气的男人打入地狱让她于心不忍,但因为冷清辉对莫暖暖的维护,已经让她对莫暖暖的恨意百分百的转嫁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在莫晴晴的眼中,冷清辉纵然是个好男人,但也跟莫暖暖一样很可恨。
“莫晴晴!”这一次,闻子初的声音大了几个音节,就连站在一旁的刘阳华都忍不住一愣,从他见过闻子初开始,他还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对莫晴晴大声说过一句话。
而今天这个男人居然……
看来莫晴晴口中的那个叫莫暖暖的女人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站在一旁的刘阳华心底恶狠狠的想着。
而那厢看见莫晴晴举动的冷清辉,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的嘲讽。
闻子初站在莫晴晴的身边,莫暖暖身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冷清辉见此便一个步子迈了过去,站在莫暖暖的身边,莫暖暖的脸颊因为充血变得越发红肿,唯有那双带着红痕的大眼睛水灵灵的闪着,倔强的看着眼前的莫晴晴,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冷清辉心底疼得发紧,忍不住伸手附上了莫暖暖的脸颊。冷清辉的手心不算柔软,甚至有很多多年拿枪训练练出来的茧子,但却出奇的温暖。
莫暖暖一开始轻轻地哼了一声,想要拒绝,但下一刻看到冷清辉微蹙的眉心,原本拒绝的话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掌心的温度,附在她的脸颊上,似乎是被他的手心熨烫一般,她的脸颊也跟着烫起来。
最终,连着她的耳根也跟着红的发烫,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都焦距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莫暖暖猛地想起他们目前的处境,刚刚那一刻害羞的心情也不由得渐渐退却了。
察觉到莫暖暖心情的变化,冷清辉勾了勾唇间,将附在她脸上的手掌拿开,低低俯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别担心,一切有我。”
冷清辉的声音不大,仅是能让他们两人听到的音量,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忍不住安下心来。她本以为冷清辉说完这句话便会离开自己的脸颊,没想到下一刻,冷清辉的脸便停在自己脸颊旁,对着自己红肿的位置,轻轻的吹了起来。
凉凉的风拂过红肿的地方比刚刚舒服了许多,她忍不住享受的闭起眼睛,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莫晴晴却被冷清辉对莫暖暖千万般呵护的动作刺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闻子初在答应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对自己百依百顺,但却从未对自己做过任何细心疼爱的小动作,就算是甜言蜜语,也仅是在莫暖暖的面前才会大方的施舍几句。虽然他们现在表面上看上去很幸福,但其中真正的滋味,也只有莫晴晴一个人清楚,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会连一个人的心真正在谁的身上都看不出来。
她不知道闻子初现在还喜不喜欢莫暖暖,但至少她清楚,闻子初没有自己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
也没有冷清辉喜欢莫暖暖那么喜欢自己。
这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笑不出来。
“哼,亲热恩爱,也就有这个时候了。再过一会,你们可能就只能在警局里含情脉脉了。”莫晴晴的声音里满是冷嘲热讽的醋意,落在莫暖暖的耳中,不知为何竟让她有几分想要发笑的冲动。
明明抢了自己男人的人是她……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吗?
听到冷清辉那句一切有我,莫暖暖也不怎么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了,自己毕竟也跟在冷清辉的身边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不会来呢冷清辉的身价都摸不出。笑只笑莫晴晴太自负,又太傻,所以才会以为冷清辉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甚至连他跟冷野的关系都没有猜出来。
然而,站在莫晴晴身边的闻子初,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视线便已经落在不远处的莫暖暖跟冷清辉的身上。冷清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中,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双眸,波澜不惊。他整个人仿佛被带了一层没有表情的假面。
那假面有多厚,有多真,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唯有那只放在裤兜里的手,不知何时竟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看不见的地方,骨节绷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