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麒赌的并不是善德之心而是鸿鸣刀。鸿鸣人主靠的是血脉,是这个人的鲜血。人只要未死,神器的主人就不会变。
可被夺舍的人就等于换了个人,神器也相当于换了个主人。当初签订的契约是血契,可签契约的灵魂换了,血契也就变了本质。
古往今来没有这种案例,毕竟能得到神器的人都非同凡响,夺舍又不是谁都能练成的,所以没有先例在,也就没人知道血契会变成什么样。不过任何神器都不想随随便便就换个主人。
哪怕鸿鸣刀对百里泽阳颇多的不服,关键时刻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毕竟是生死有关的事,谁也不敢托大,一个个的都蹲下来守着百里泽阳。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蹲在那抱着腿别提多不方便了。
没一会儿腿就蹲麻了,谁也没个头绪,看也看不明白人家身体里的打斗谁输谁赢,但也不好随意干别的去。你说人家正生死攸关呢,你跟别人谈论晚上吃什么总不好吧。
百里泽阳跟迟墨可不一样,迟墨好歹有整个冰川作辅助,他这可就只有靠自己。
燕赤侠捶了捶发麻的腿改为坐下,低着头看百里泽阳,眼神全是无力的茫然。他的一生凡是想做的,哪怕再苦再累再艰难,他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但换做别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切只能靠自己,别人再想使力也没用。
眼看天色渐晚,又是跳崖又是夺舍,一天就在心惊胆战中渡过了。每个人都很疲累,而雪地里又冷谁也不敢睡死,讲真每个人的身体都到了极限。
迟墨等人在去除魔气,几乎不用考虑冷暖,但剩下的人需要啊。外面的峡谷是温暖,可谁也不好意思去。
庄缘梦见大家乏力便开口道:&ldo;你们都去外面的峡谷吧,我不怕冷在这守夜,有什么问题你们在过来支援。&rdo;
沧麒摇了摇头,一路上都很累,没有人轻松,虽然庄缘梦不怕冷,但也不能用这个当借口。万一玄女扛着反噬的可能再夺舍别人呢?那不是等于把人往火坑上推吗?
庄缘梦多么通透的人,心理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不过玄女刚刚被反噬,再拼着反噬夺舍,元神也受不了。他有他的想法,将来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保留体力才更关键。
于是他走到冰棺旁,比比划划半天之后,着手给自己做了个冰床出来。他拍了拍冰床道:&ldo;我就睡这里了,咱们还是轮流守夜,我先来,你们睡醒来换我。&rdo;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人的好意,还给了台阶,再不下就有点不近人情了。沧麒点了点头,和燕赤侠交换了个眼神,便起身往外走。
&ldo;这床做的挺漂亮,就是太硬了。&rdo;
就当沧麒和燕赤侠准备去休息时,百里泽阳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庄缘梦刚刚做出来的床,撇了撇嘴,显然不是很满意。
&ldo;你怎么醒了?&rdo;沧麒吃惊的问道:&ldo;你是谁?&rdo;
百里泽阳知道沧麒在担心什么,翻了个白眼道:&ldo;我还能是谁,差点做你大舅哥那个人。&rdo;
沧麒差点娶百里棉瑾的事在世家中不是什么秘密,可在草原,在昆仑,认识他们的人都没几个,哪里能知道这些八卦。
&ldo;玄女呢?你杀了她?&rdo;沧麒并不认为百里泽阳有本事在一个时辰内就将一个伪神杀掉,哪怕那个伪神已经受过一次反噬了。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持久战,甚至已经问过小雪地下河道在哪,要去钓鱼补充食物。没想到百里泽阳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