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迟墨眼睁睁看见百里泽阳救完自己便沉入岩浆之中,心里是五味陈杂,抓着石柱的手不由松了,整个人往下滑了几米,眼看也要步百里泽阳的后尘,怀里的贝贝冒出个小脑袋,前爪扣紧凹凸不平的石柱,嘴上叼住迟墨衣领。感觉到脖颈的窒息,迟墨才手脚并用又爬了回去,拍了拍贝贝的脑袋以示安慰。
一人一狗吊在石柱上没有着力点,相当费劲,迟墨索性爬到了最上端,却没想到这石柱不是直达顶端,而是距离顶端三尺处放了一把刀。在这怪石嶙峋的石洞不仔细瞧当真看出端倪。
看着刀,迟墨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百里泽阳并没有死。这石室古怪,联想到那大头娃娃说的宝贝,这刀说不定能救人。迟墨好奇的伸手去拿那把刀,那刀入手却化作一只云鹊在是室内飞翔,口中鹊鸣不断。
原来那地裂是他感受到生人气息故意为之,现下更是直接对迟墨发起攻击。可刀刃不能见血,明显有了智慧的刀其目的则是让迟墨也掉入岩浆里,于是几个刀影砍向迟墨所在的石柱上。
虽然人是活的能躲,但石柱是死的,所以迟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下的石柱坍塌。好再石柱较高,刀影劈下的石块巨大,迟墨死死抱住身下的石块倒也没掉进岩浆当中。那刀所变的云鹊自然不会放过他,一时间石室刀光剑影,不断有石块掉落。迟墨只得仓皇逃窜。
百里泽阳突然感到岩浆一阵起伏,似是有巨大的气流相互冲击,整个岩浆撒了欢的折腾,起起伏伏间一块巨石迎头砸下,就这么直直的将他砸向了岩浆的更深处。他还来不及骂一句:迟墨你t折腾什么呢?老子td怎么这么倒霉。就被砸入了岩浆池。
百里泽阳吃惊的看着岩浆地下的这一小片空间,只是只来得及看见满眼的白骨,四肢百骸的疼痛就将他的理智烧尽。离了岩浆加固层的效力便消失,失去了血肉的人唯有暴血而亡一个下场。百里泽阳当然没有当场暴血而亡,许多人如同他一样幸运的被石块在下地底,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样拥有善德之心。
相传善德世家祖先悬壶济世,一生行遍天下救人无数,其子授禄封官斩尽奸臣恶人,其孙修的通灵,除妖降魔,以此百世,事事修善。可虽救人无数,也得罪数人,最后人妖相害,后世子孙死于非命,后百世修为化作一心,救得一人。善德世家由此开始,同样事事行善,善德之心得以传承佑其家主。
百里泽阳不知这&lso;保佑&rso;两字特指什么,他也只当无病无灾。其实不然,善德之心保其主五脏血命,佑其主经脉畅通修为精进,目的自是令其有保护家族之力。如今百里泽阳面临爆体而亡的危险,它自是不会坐视不管,只是那疼痛却无人替百里泽阳分担。
百里泽阳觉得自己体内似是一团发酵的面团,不断的自我膨胀,似是要破体而出,可偏偏助力不够,于是生生卡在要死不死的边缘,痛的他满地打滚而顾不得周边的尸骨是否会被自己打烂。
有那么一瞬间想死的念头充斥着大脑,于是便转着圈找寻死的工具,不断用头撞墙,变得赤红的双眼巡视一周,随即拿起屋子正中间的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下去。
这一刀下去就算有善德之心保佑也是必死无疑,况且想寻死之人下手自然是狠的,不过刀子刚刚见血就红光湛亮,岩浆顺着头顶倾斜而下,瞬间将百里泽阳淹没。手中刀鸣不断,而百里泽阳干脆撒手疼昏了过去。
再说迟墨,虽说身手不行但好在运气不错,每次刀影攻击而至总能有石块下脚,再不济贝贝也能支援两下,这让他分外欣慰,这宠物简直就是个宝贝。这厢险象环生之际,岩浆底部突然红光乍现,那云鹊低鸣一声顺着红光而下,整个石室地动山摇似要崩塌。
迟墨抱紧石块紧盯着红光所在的漩涡,果然不多时那处便腾起,云鹊围着一个人类和一把刀转圈。
那人没有皮肉,骨架之间血管与内脏清晰可见,云鹊似是想要进驻那人身体之中,可不知为何,那人身体似是有一道膜保护着。
第二十一章鸿鸣认主
随后迟墨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人的心脏急剧跳动着,仿佛要破体而出般带动着其他器官一起运作,岩浆被吸引般涌向上空进入那人的身体,如同食物走入食道,胃肠最后被吸收入体生成血肉。迟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人一点一点长成人样,百里泽阳的容貌复原时,迟墨唯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百里泽阳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慢慢回笼,围绕他而转的云鹊心不甘情不愿的鸣叫一声,进入了刀体。
该刀长为三尺,从霸道凌厉的刀气和云鹊的刀灵判断此刀应是鸿鸣刀。乃是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器认主之后凡事优先为主人安全考虑,虽然鸿鸣这类霸道产物以反噬主人自由发挥为生命准则,但是有善德之心在,反噬不了的刀灵也必须以血契规则为准。因此,云鹊告知百里泽阳密室即将塌陷,还附上了逃生路线。
百里泽阳领着迟墨如同兔子般在岩浆上一蹦一跳踩着石块向东方逃去。哪里果然有一扇如进来时别无二样的门,两人想也没想跳了进去。
本以为这一跳就会回到进来时那扇门处,不曾想却到了一处四面环山的桃花园,满树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飘散。
阵阵清香飘过,远处甚至还有鸟鸣和悠扬的琴声。仿佛是个世外桃源,不久就会有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走出来,问他们从何处来一般。
百里泽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摸摸看一旁的那个桃树是不是真的,被迟墨一巴掌打掉手。
&ldo;差点没命,也没见你长记性,做事还不小心点。&rdo;迟墨对百里泽阳实在无语。
百里泽阳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觉得真有危险,即便自己小心也没有用,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还能有所防范。
&ldo;这是什么地方?&rdo;
现在是冬天,外面大雪纷飞,可这里温暖如春。百里泽阳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问迟墨。
迟墨也很懵,摇头道:&ldo;我怎么知道。&rdo;
百里泽阳见迟墨脸色不好,自己嘀咕道:&ldo;你不是住在这里吗?还一直守护着鬼山。祖训上规矩那么多,就没提到过?&rdo;
迟墨摇了摇头,无奈道:&ldo;我小时候并没有生活在陈家村,据我所知祖训上除了规矩,什么都没有。&rdo;
&ldo;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rdo;百里泽阳拉着迟墨往前走,&ldo;反正不走咱们也出不去。&rdo;
迟墨回头看来时的路,哪里早就变成一片虚无了。可即便能回去,他们也断然不会选择回去。
往前走百十来步,忽然传出阵阵丝竹声,其音婉转动听,不似羌不似笛。迟墨从小就没听过任何乐器奏出的音乐,哪里猜得出,正想问问百里泽阳,转过头才发现身边人不太对劲儿。
百里泽阳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直往前走,本来两人肩并着肩,迟墨这一停下,顿时就发现不对了。
&ldo;喂,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