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泽阳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满脸写着关我什么事。却没出口反驳。这样的感情也确实值得人羡慕,阿鬼和木黎都是刚满二十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却都已经找了肯陪伴自己的那个人。
两个人也像是不谙世音的少年,分明处在被动中,却一点不着急,笑闹照常。估计也是因为两人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刻,还有就是真的没什么好被人惦记的。
百里泽阳他们来到山上的木屋,终于明白为什么坚信这是鬼屋了。
只见山中两颗杨树中间坐落着一件屋子,因为时间久远,屋子上爬满了爬山虎,门口青苔满地,周围杂草丛生,远远看过去只能看见屋子的廊檐。大门开着,黑黝黝的一个小口,胆小的恐怕已经吓回去了。
&ldo;你们怎么也不收拾一下?&rdo;迟墨皱起眉头,平时他归整惯了,走在狭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路上,不时要用手拂开挡路的杂草,实在是忍不住问道:&ldo;清扫一下你们走着也方便啊。&rdo;
山下的小屋里面东西不多,可收拾的很干净,几人在地上打地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怎么看木黎也不像是个邋遢的人。
阿鬼还真说不准,可有木黎在也不应该过的这么潦草才对啊。
&ldo;打扫它做什么,就算有人上来也不一定能发现我住着,多安全。&rdo;阿鬼心不在焉的说道。
沧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队,从杂草中走了出来,对脸色铁青的阿鬼道:&ldo;是挺安全的,若是有人来了,直接躲在草丛里,边上设立了机关。谁也抓不到你们。&rdo;
草原以草为生,可最危险的地方也在草丛,里面经常会有休息小憩的狼,所以牧民,包括半大的孩子都不会随意进草丛。即便这样阿鬼还设立了机关,可谓是防范到了极致。
&ldo;里面有食物和水,应该供逃跑用的。&rdo;沧麒扔出个水壶,里面是自酿的酒,十分的香醇。他尝了口道:&ldo;味道很不错,不是我说,你这是欠人家多少钱,防备的这么厉害?&rdo;
&ldo;你们哪里知道,人心最不可信。&rdo;阿鬼冷哼,显然儿时的阴霾根深蒂固。
迟墨有点受伤,拉开了和木黎的距离,小声的问道:&ldo;如果沧麒没发现草丛里的东西,一会儿你们是不是就会躲进草丛,然后离开。&rdo;
&ldo;我……&rdo;木黎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他也不确定阿鬼有没有想离开的想法。但可以肯定的事,阿鬼真要走,他只会跟着而不会阻拦。
迟墨他们从未想过伤害阿鬼和木黎,所以也算诚心相待。不过性命攸关,时间又不等人,说话时难免有仗着人多势众的欺压感。尽管如此,迟墨也是有问必答的。并且多次表示不会伤害他们。
他和木黎两个人十分的投缘,这种投缘程度让两人一路上快要将家底说穿了。现在忽然发觉对方原来根本不信任自己,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郁结。
&ldo;我会给他治病的。&rdo;阿鬼一把搂过木黎道:&ldo;你别那么看他,是我不信任任何人。&rdo;
&ldo;我看你跟木黎一样傻,奉劝一句,有时候不要太相信别人,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就不是傻的问题了,说不定要搭上更多人的性命。&rdo;阿鬼翻了个白眼跟迟墨说道:&ldo;我一只以为木黎最傻,今天见到第二个了。&rdo;
迟墨也不辩驳,如果没有这茬的话,他恐怕会把自己是魔的事情都告诉木黎。一来解释百里泽阳的肚子时,很多不该说的都说了,不然也解释不通。不说清楚也怕阿鬼开刀时受到干扰。
二来草原远离中原,对月魔不一定知道多少。还有就是木黎实在是太掏心掏肺了,恨不得从他三岁识字开始说起。但话又说回来,木黎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从中原来的,木黎遗传了他爹的基因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很羸弱。这么看,木黎说不准还真知道月魔是谁。
迟墨闭了闭眼睛,也觉得自己天真了些。陈家村还都跟自己同族呢,陷害起他来也没手软过,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