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同伙逃跑,光头也怕了,转身要跑,高风几大步追了上去,跳起来一脚跺在了光头的背上,光头前扑了几步,扑腾一声趴在了地上,两只手常擦破了皮,下额撞在了地面上。
每次打人之后,高风总是要点一支烟,这次也不例外,照例是点了一支烟,吸了口,蹲在了光头的身边。光头把头偏到一边,他被踹的太狠了,流着眼泪,不愿意被高风看见。
“剃了光头,老子也能把你的头翻过来,我让你不看我。”高风说着修长的有些不像男人的手扣在了光头的头上,把光头的脸翻着正对着自己,一口烟喷在了光头的脸上,问道:“刚刚那人是什么人,他要把女子带那里去。”
光头怒气冲冲地看着高风:“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还真把我问住了,凭什么呢?凭我长的帅,也不是吧,比我帅的人很多,凭我能打,对,一定是凭我能打。”高风自问自答地说着,那样子贱兮兮的,任谁看到都想拍他一板砖。
光头气的直瞪眼,这是侮辱,对一个混黑道的爷们的侮辱。
把人打的爬在地上,还要欺负的人哭笑不得,能怎么阴损就怎么阴损的就是高风这种人,特别是对付那些自以为是混混,手上有点人,混了几天社会了不起的人,高风更是这个样子,非要把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才行。
看着光头不说话,他的贱劲一个劝地往上冒,拍着光头的头:“你都被我打爬下了,你还瞪着我,真有你的,挺硬汉,说真的,从某种意义上,我是不太想打架的,特别是像你这种人,我总觉得你不够资格,但现在你够了,因为你瞪了我,这说明你不怕,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被吓尿的,别的不多要,我要一颗牙齿就好了。”
高风用商量地口吻说道。光头打了个激灵,并不是因为高风说的话,而是因为高风深邃的目光下隐藏着的疯狂,那种疯狂是亡命之徒,把生命当儿戏的人眼中才会有的恶毒,让他有种见了死神的感觉,但他依然嘴硬,在铁头的思绪里,对付高中这种硬汉,一点不能软,一软会挨更多的揍:
“我告诉你,老子是……”
只是他错误了,在高风的眼中,不管他表现出硬汉的作风,还是软蛋的作风,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和他的同伙带走了一个,高风认为很有气节的女人。
咔,高风手上的棒球杆子的尾端猛地顶在了光头的前门牙上,光头的的两颗大门牙掉在了地上,嘴里也是不住的流血,嘴唇咧开了两半。他嘶叫了起来,声音很恐怖。
休息厅里走出来好多人指指点点,澡堂的管理人员和老板也在看,可是没那个敢出声,高风刚刚打架的气势太唬人了。
中年秃顶的老板手里拿着电话,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我报警。光头他是知道的,放高利贷,有一帮手下,在附近是个很有名气的大混混。不过敢把光头打的掉两颗门牙的角,他还真是不敢得罪。
光头的叫声太刺耳了,那种痛到骨子里才能发出的怪叫,听的让人毛骨悚然。高风听不下去了,用掌心猛顶着光头的下额,让光头闭上的嘴,随后他回头对不远错一脸错愕的人群说道:“对不住了,私人恩怨,你们接着休息。”
看戏的人才不管你是私人恩怨还是什么狗屁仇恨,只要爽就行了。光头被高风折磨的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干的事全招了,可偏偏嘴巴没法张开。他更不想看高风,就是他的头在高风的手里,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
“回答一个问题这么难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说打一颗结果打了两颗,可事实已经成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啊。”
光头痛的要命,硬是喊不出来,整张脸憋的紫红,怒视着高风,准备地说是高风抓着他的头,他不得不怒视着高风。
“别瞪了,我知道你是硬汉,你是爷们,这样,我再打掉两颗,如果你还想瞪我的话,我就放了你,那女子去那了,我也不问你了,我自己再想办法。”不把人整的哭爹喊娘,高风似乎觉得是人生的一大失败,尽管如此,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整人时应有的威严,说话的语更像是跟人聊天。
光头平时在街道上也算是能横着走路的主,可是现在他却爬着也走不掉,围观的人中间就有很多认识的,那些人同情又鄙视地目光,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四十多岁的人,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踩在脚底下折磨,这种羞辱可想而知。
他用尽全力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不敢了。
把人整成这样,高风也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放开了光头,光头的嘴里,哗的一下就喷出了一口血水。
喷在了高风的裤管上,穷的没钱的高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厌恶地瞪了光头一眼:“这条裤子不少钱呢,你这一喷干洗得好几百,拿点钱来。”
随后他从光头的上衣口袋里摇出了钱包,抽出了几百块钱装在自己的口袋里:“这些钱就一条裤子,别的我还给你,现在说吧,我不打你了。”
被打架声惊出来的铁头,这时候就站在高风的不远处,他一脸的贱笑,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人钱还有理有据的主,在铁头看来,这个世界上如果高风说自己第二,肯定没有人再敢说自己是第一。
光头的脸上豆大的汗滴直冒,血不停的在流,掉了大门牙而口齿不清地对高风说:“常卫,百货公司一楼的楼层经理。那女的是他表哥常志奇以前包养过的一个女人,后来被常志奇的老婆发现了……”
“说正经的,这些事我不会自己去问那女的,她现在去了那里?”高风在光头的头上拍了一巴掌,高风玩够了,现在他只想知道答案。
“皇宫酒吧。”
高风这才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很臭屁地教训了光头几句,把打劫来的钱给铁头分了一半。
这时候铁头的电话响了,接到电话后,低声问高风:“方青的,她问你在那里,要不要说。”
高风想了想,现在自己身上没钱,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方青来了说不定还能骗点钱花,于是对铁头说:“说我在这里就行了,等我办完事给她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