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穗化成狼犬钻出暗门时发现屋里不见医生的踪影,只有岁岁和奈露在。“我姐姐呢。”看到她,奈露问。“在后面。”戚穗回答,“你们也下去接受古摩西的祝福吧。医生呢?”
“医生被不知道谁叫走了。”奈露说,“岁岁最好别下去,不然医生要是回来了没见到人也不好解释。”
戚穗想了想,和岁岁说:“如果你没进化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也去还是躺在这里?”
岁岁垂下眼帘轻声说:“我留在这儿吧。”
什邡青和奈莱进了隔壁,奈露则下了暗门,戚穗正要出去,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要是她此时出门一定会和医生撞个正着。来不及细想,戚穗就地一躺滚进了床底。
奇异的气味更浓郁了,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戚穗整个包裹住。但她不能深呼吸,她不想留出一点破绽。这股味道让她头晕目眩,她忍不住开始回忆其中熟悉的一缕是什么,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是血。
很新鲜的,带着腥气,曾经泼了她一身的。作呕的,爬满蛆虫的,温暖的,柔软的。无数个画面在她脑中闪现,她的神情毫无波动,下一秒摸到了旁边湿漉漉的地面。冰冷的肢体也随之碰到了她的手背。
她正与一具尸体肩并肩躺在床底。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具尸体,它的气味为什么和她闻过的不一样,还散发着甜腻的气息。是化学试剂吗?医生知道吗?还是说,这就是医生杀的?
而暗门里,奈露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是其他人进来了?还是医生回来了?她已经接受过了古摩西的祝福,但她没闻到其他味道,也没听到其他声音。在这样安静,毫无人气的时候,周围的黑暗如同鬼影一般朝她攀来。她有些恐惧黑暗密闭的地方,心跳如鼓在她的耳膜不断敲击,在这里每呆一秒她都觉得自己被划开了一刀,她的心,她的内脏就融化在血里,哗啦啦地流出来,最后只剩下叠在地上的一副皮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流干了。“哒、哒、哒。”三声敲击声。
奈露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顺着扶梯踩了上去。
暗门被推开,灯光晃眼,奈露眯起眼睛,在视线缝隙里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
——是谁?!
戚穗躺在床底,听到岁岁说:“出来吧,他进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她的确听到出门的声音,便从床底钻出来,然后伸手在里面掏啊掏,拽住尸体的衣角把它拖了出来。
尸体被开膛剖肚,心脏消失无踪,而最让两人惊讶的是这张脸赫然属于一个熟悉的人,奈露。
奈露是什么时候死的?
进入暗门的又是谁?
面对突然出现的谜团,戚穗也无法下定论。她想了想干脆说:“我们把尸体带过去让奈莱辨认,她是双胞胎姐姐总有分辨妹妹的办法。至于暗门里的,我们没给信号奈露不会出来,如果不是奈露出不出来都无所谓。”
岁岁点头答应,直接把尸体往肩上一扛,肠子哗啦啦落了一地。她不慌不忙戴着白手套把肠子一捞,囫囵个塞回了肚皮里。戚穗看着她背上润了一大片的血渍,再看看她风轻云淡的神情,不免有些感叹:冷静肯干不抱怨,她公司就爱招这样的人。
“你在副本外面是做什么的?”戚穗问。
岁岁说:“我会到处走。”
自由职业者?戚穗开玩笑道:“那什么时候来我公司坐一坐。”
岁岁看着她,玻璃似透亮的眼睛像是要盯到她心里去,卷翘的睫毛扑似蝴蝶,很认真地回答:“好。”
两人到隔壁扭开门。戚穗轻轻敲了三下扶手,站在里面举着铁棍的什邡青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你们过来了。”
“看看这个。”戚穗示意岁岁把尸体放下。什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