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此,我有个问题想问鸣濑,可以吗?&rdo;
&ldo;是!&rdo;即使是突然被叫到名字,站在主人背后的管家,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跟平常一样。
&ldo;那双木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rdo;
鸣濑摇摇头,回答枪中说:&ldo;没有,只是被水淋湿了而已。&rdo;
&ldo;如果小心把水擦干,放回大厅玻璃箱里,你会发现哪里不对劲吗?&rdo;
&ldo;我想应该不会。&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那么诗集呢?如果把那本弄脏又损毁的书,若无其事地放回原来的书架上,你会看得出来吗?&rdo;
&ldo;只要好好放回原来的位置,恐怕要等到晒书时才会发现吧。&rdo;
枪中露出很满意的表情,谢过鸣濑后,又把视线转回白须贺先生脸上,继续说:
&ldo;您也听到了,凶手那么做并不是为了木屐或书。即使红色木屐跟白秋的诗集会妨碍到凶手,凶手也不必大费周章来掩饰这两样东西,只要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把东西放回原处就行了。
&ldo;那么,只剩下从洒水壶洒出来的&lso;雨&rso;了。在此,我们必须先去除&lso;白秋的《雨》&rso;这个附加意义,单纯思考这个举动的意义。当我们把从洒水壶滴下来的&lso;雨&rso;视为一种现象时,它原本拥有的要素是什么?不用说,当然就是&lso;声音&rso;。跟&lso;水&rso;两种要素。
&ldo;洒水壶的&lso;雨&rso;是企图用水声来吸引人们的注意,还是为了掩饰某种声音?‐‐答案是&lso;n0&rso;!因为那间温室跟本馆相隔一条长长的走道,温室里的水声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根本不需靠水声掩饰声音。既然是不怕被听到的声音,又何须费工夫去隐藏呢?实际上,那具尸体也是末永先生早上照平常时间去温室时才发现的,那之前根本没有人发现。
&ldo;既然与声音无关,那么,就只能往另一个要素&lso;水&rso;的方向去想了。在尸体上洒水就是凶手的真正目的吗?如果是的话,凶手为什么必须把榊的尸体淋湿呢?&rdo;
洋洋洒洒的推论,大概就要突破某个关卡了吧?枪中停下来,环视默默倾听的我们的脸,又重复了一次同样的问题:&ldo;凶手为什么必须把榊的尸体淋湿呢?&rdo;
他自己回答说:
&ldo;我认为有三个答案:
&ldo;第一个是,淋湿尸体以达到某种物理性或生理性的效果。例如,尸体上有不想让我们发现的内出血或轻微烫伤,所以,凶手企图用水冷敷。不过,对已经死亡的身体冷敷,恐怕也恢复不了原状了,这只是举例而已。的场小姐也说过,那是湖水的水,而这里的湖水温度又比较高,所以,用这种水来冷却恐怕也得不到预期的效果。我也想过其他情形,例如尸体有极高的热度等等,可是,这些都跟这个案情配合不起来。
&ldo;第二个是,凶手企图用水洗掉什么东西。可能有凶手不想让我们看到的某种东西,附着在尸体身上或陈尸地点附近。凶手用水把那些东西冲干净后,为了掩饰冲过水的行为,就故意让洒水壶洒出&lso;雨&rso;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附着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须贺先生,您认为是什么呢?&rdo;
这之间,雾越邸的主人一直闭着眼睛,大概是这个问题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吧,当枪中这么问他时,他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绽开嘴角微笑说:&ldo;这要问凶手才知道吧?&rdo;
枪中点点头,很认真地说:
&ldo;没错,正是如此。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那个附着物是什么,可能是什么粉,可能是液体,也可能是某种味道。更具体来想像,可能是凶手的唾液、凶手的血液、凶手的吐泻物、凶手脸上涂的脂粉、香水的味道等等……可是,被水冲走,我们就无法正确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了。
&ldo;可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要冲洗掉的某种东西,而大费周章地布置出那样的情况,我觉得一点意义也没有,我认为凶手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rdo;
枪中缓缓撩起垂落在前额的头发。
&ldo;最后的第三个答案,就是因为某种原因,尸体本来就是湿的。凶手为了隐瞒这个事实,才布置了洒水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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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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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榊由高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本来就是湿的。凶手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人发现这个事实,为什么呢?我确定事情的真相就隐藏在这个答案中。
&ldo;让我们来探讨,尸体为什么在凶手那么做之前就已经湿了?由&lso;身体会弄湿的状况&rso;,以及&lso;弄湿身体的水&rso;来思考,首先想到的就是入浴‐‐泡澡或是淋浴的热水。其他还有湖水‐‐雾越湖的湖水,以及户外的雪……
&ldo;但是,榊的死因毫无疑问是勒毙,现场也毫无疑问是在温室里面。现场地板上还有明显的尿失禁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完全没有在其他地方被杀‐‐例如屋外,或是溺死等可能性。对吧,忍冬医生、的场小姐?&rdo;
枪中依序看看两位医生的脸。
&ldo;我没有异议。&rdo;
忍冬医生回答说。的场小姐也默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