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谦,好意思说我欺负女娘?”方怀弈的表情憋不住了,只是想开怀大笑,却又忍住。
沈牧放下笔,“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话要说?”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慢慢来。”
“你早知道京里来了信,是说要小心胡昭,可我们一连避了几天了,这总不是办法?”方怀弈叹了口气。
“会有人来送办法的,不急。”沈牧依旧在故弄玄虚,“他可耗不起。”
“这女娘给小皇帝倒也是佳人一对啊。”
“别胡说。”
提起胡岁,沈牧心中打鼓。
他先前没来谒金门之前,虽在京中也算出入自由,却也没有听人提起胡昭有一女身患怪病,只知道宠爱有加,想必这个消息定是封锁的极好。现如今连他们都能轻易知道这个消息,估计是有人想让众人皆知,胡家有一女异于常人。
同样是京中官宦人家子女方怀弈和胡岁又有什么不一样?任人摆布。沈牧心里鼓气,要不是战局改变,这一切会不会和现在不同。
但是没有如果,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车还是胡岁从京中带来的那一辆,比起军中的马看起来还是显得瘦小许多,再加上路途疲惫,在这等路况中走的愈发得慢了。
“父亲,女儿无能。”胡岁走进府门就给胡昭立了一个认错的态度。
“父亲料到了。距离正式和谈还剩下两天,在此之前父亲必须要见到沈少帅,这关乎着父亲是否能带着你顺利回京。”胡昭接过胡岁的手,牵着她走入书房内。
“那按照如今的请法,父亲可知有什么法子确保能见到沈少帅?”胡岁知道胡昭这么说是准备上手段了就是知会自己一声。
“父亲已经想到法子了,就是得委屈我们父女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军对垒,不斩来使。”胡昭拍了拍胡岁的右手,慈祥的脸上带着笑,不知道的真的还以为是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胡岁点了点头,不再去看父亲的面孔。
来时路上胡岁就已经知道,胡昭干的事情多少涉及点搅弄风云,而她就是一个棋子,如果真的能帮的上忙的话。
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胡岁在胡昭的催促下,早早的就回房休息,谒金门天黑的早,往往还未开始吃就已经需要点烛火。同样,天黑的时候适合干一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不出意外,不过一会,胡岁便沉沉睡去。
谒金城门外在冬日被雪掩埋着,黄沙不再是成天成片地卷席。天黑了,山丘石壁干湿交际,后边是一大片茂密的冷松,潮湿阴冷。前段时间天气还没有很冷,打仗的时候人也多,自然凶兽也不傻,不会出现。现在可就说不定了,只见胡岁悠悠转醒,嘴里被塞着布头,麻绳捆住了自己的手脚,趴着当作货物般被放在马上,她挣扎着呜咽,只听见身侧自己父亲同样的呜咽声。
是被绑架了吗?
周遭很安静,有着一个不大的火堆,像是绑架她们的人为了取暖,深林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叫,可能是因为这处火光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胡岁试图扭头看看身边,发现一人一马,身后绑架她们的那人,仿佛是异乡人,一声破旧的戎装,头发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