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摇头:&ldo;没有,时间快到了,咱们是不是要提前上去。&rdo;
毛胜男:&ldo;好。&rdo;
一点四十的时候,毛胜男打头,将背包放在了楼道里,手持铜钱仙索,一脚踹开楼顶的铁门。
毛胜男想过很多和这鬼胎交手的场景,昏天黑地,电光火石,自己命不久矣,鬼胎抬头大笑,亦或者自己神勇无比,一路开挂,三招绝杀,鬼胎跪地求饶。
可是毛胜男之后无论再怎么努力回忆,都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所有的记忆,都停止在了自己踹开门的那一刻,再继续想下去,思绪就像是坠入无尽的一片白色,她听人说,高山、极地探险者在冰雪天很容易被白雪极强的反射光线刺激,引起暂时性失眠,自己每次回忆到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有一种被强光刺激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痛感,所以踹开门往后,发生了什么,谁神勇谁求饶,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她问过很多人,公历2019年2月28日凌晨一点四十,清水胡同就没发生什么异常?
有人反问,2月28日周几?啥时候?不记得了,大概率在睡觉吧。
有人说,忘了,就记得那一阵,星城天天下雨,那一天,应该也在下雨吧。
季燃说,那一天,我是从一滩血水里把你拖出来的,你浑身都是血,一股腥臭,我也不知道,那血是你的,还是林焕的,但我希望那是鬼胎的,你头发一绺一绺的被血疙瘩黏在额头上,铜钱仙索成了碎片,你却握着不肯撒手。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来了,你对我一笑,特别得意的问我,问我你帅不帅。
我不过停顿了一下,你就噘嘴,撒娇,说我真坏,转头就晕了过去。
季燃说这些的时候,毛胜男正躺在病床上,手里的苹果啃了两口,一脸惊愕地看着给自己削梨的季燃,手一用力,顺手就将苹果给掷出去,砸在了季燃的怀里。
&ldo;我怕是见了鬼才会这样和你说话。&rdo;毛胜男胳膊一用力,又是被拉扯得痛。
噘嘴,撒娇,说你真坏?
这还是自己吗?
不过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季燃想怎么说都可以。
毛胜男已经住了半个月的院了,医生说,她失血过多,腹腔有个极大的伤口,送过来的时候,血都快流干了。
这句话,倒是印证了季燃的话,他是把自己从一滩血水里拖出来的。
老赵和乔部长也过来看望过。
乔部长是来嘉奖的,一是嘉奖毛胜男在二月捉鬼比赛中,赢得冠军,二是嘉奖毛胜男抓住了鬼胎,鬼胎已经被超度,之前问道网吧和戴公庙地铁口的两人,也都是鬼胎模仿徐福当年的作案手法,吸取人的精魂,来滋养自己的肉身。
至于为什么要取人的心脏,乔部长说,那是鬼胎有先天性心脏病,太虚弱,也因如此,鬼胎才一直和聂珍合作,让聂珍不断地招魂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