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佟靖冬一身,很不好意思,我说替他洗衣服来着,他笑眯眯的,脱下大衣,露出藏蓝色的高领毛衣。
佟靖冬说,只有对象能给他洗衣服,问我还洗不洗。
我说,那你去找你对象吧。
毕竟,我是来干正事儿的。
西北的事很快就处理完了,我受了点伤,不严重,但是是腿骨折,幸好是冬天,不然围了这么厚一层石膏,我得热死去。
我在西北住的是管理局分配的宿舍,单人间,公共卫生间,男女混住,隔壁是一对小情侣,每天晚上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听着心烦,可腿伤又不能动,只能干躺在床上。
那时候,我唯一的活动就是拄着拐杖下楼去给我妈打电话。
管理局宿舍公共电话不用花钱,还挺好的。
骨折无聊的第三天,佟靖冬就来了。
他说他是当地人,怎么着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说要请我去吃饭。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想着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怎么是个眼瞎的,难道看不出我根本出不了门。
佟靖冬指着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说带我去毛家大饭店吃饭,车上还有轮椅。
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我就想到葛云天叔公来接他的那一天,浩浩荡荡,院子里楼上楼下都打开窗户偷看,好阔气。
我抿抿嘴,把饭碗一搁,还真不去食堂打饭了。
车里很干净,皮具都是新的。
毛家饭店三层高,一楼大堂,二楼大厅,三楼包厢。
我没想到佟靖冬会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他开了个包厢,里面就我们两个人,其实西北没什么合我口味的,我点来点去,就点了一盘羊肉包子。
佟靖冬跟不要钱似的,食指顺着菜单往下一划,只把不要的给划了去。
菜品和流水一样的端上来,我闷头吃,佟靖冬没吃几口就在我旁边说话,大概的我记不清的,中心思想是。
他们佟家在西北很有钱,黑白两道通吃。
他是他们佟家的老幺,他爸没什么时间管他,他妈早早地就去了,让我不要担心婆媳关系。
我啃着猪脚目瞪口呆,我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说没事,晚上就去见家长好了。
这次行动我俩确实配合得不错,他佟家功夫至阳至刚,我铜钱索阴柔善变,不说所向披靡,以二敌十是没问题的。
我搁下猪蹄,很认真地纠正他对我的错误认识:&ldo;佟靖冬同志,你觉得我长得像是那种当小三的人吗?我价值观社会观都正得很,你不要腐朽我的思想。&rdo;
佟靖冬说:&ldo;毛嘉敏同志,我什么时候让你当小三了。&rdo;
&ldo;你不是有对象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