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重景曾经重病缠身的缘故,所以,福来山庄配备了不少大夫。此番,薛重景一把窦子鸢带回来,便让所有的大夫都去给窦子鸢诊治。
只是,被野狗咬了之后,窦子鸢全身都有伤。而福来山庄的大夫又都是男的,只能让丫鬟先给她擦洗伤口,然后按照大夫所说的进行包扎。
窦子鸢被咬的很重,所以,即使晕迷,被包扎时,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薛重景在门外听到窦子鸢的声音,急的来回走动。
薛重明见自己的不争气又被窦子鸢给迷惑了,气的在屋外摔东西。
这个时候,谁还有空看昙花!
高陶仙见薛重景这样子,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按该说,一个人差点被另一个人害死,一般都会对害自己的人有恨意。但是,薛重景这样子,显然是为窦子鸢神魂颠倒、情迷意乱。还恨呢,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银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高陶仙的身边,指隔着薛重景的样子对白团子说道,“小阿福,你看到薛重景的样子,就能想到你阿娘生你时,你阿父的样子。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看到过那么急躁的宪哥。若不是管家拦着,他就闯进去陪着你阿娘一起生了。”
“我阿父也有这样的时候?”据白团子所知,冰山王爷一直很冷静,就算是生气,语气都很冷静。
银月见阿福这样说,便扇着扇子,乐呵呵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阿父对你阿娘,可比想象中的疯狂。”
银月说完后,做了一副很多事只有我知道的样子。
白团子见银月吊了自己胃口也不接着说,立即说道,“我阿爹疯狂又怎么样,我阿娘她值得。不像这窦子鸢……”
“哎呦,小阿福,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说,情痴这东西,一旦建立了,想要戒掉,可是不容易呀。你看这薛二少的样子,简直就是……啧啧。”说道这里,银月摇了摇头。
高陶仙和李文宪进展的太慢了,银月见高陶仙此时陷入深思,立即对白团子说道,“阿福,我从现场发现了一些好玩的线索,我们去找薛二少说说呢,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银月说完,就带着白团子到了薛重景身边。
银月救过薛重景,薛重景知道银月医术高超,所以,一见银月出现,眼前顿时一亮。
银月似乎看穿薛重景的心思,所以,还没等薛重景开口,他便说道,“里面那个女人,我是不会搭理她。我现在过来是想和你说另外一件事,因为,你就算救了那个女人,也可能白救。”
“嗯,什么意思?”薛重景听银月如此说,神情一阵紧张。
银月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指的是窦子鸢,想到窦子鸢可能出事,薛重景这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银月见薛重景这样,便说道,“口说无凭,不如我们去马车的出事地点看一下。”
薛重明自然不会让薛重景自己出去,于是乎,四个人便又去了一趟出事地点。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野兽都退散了,只有那快烧成灰的车厢像宣誓什么似的,还冒着残烟。
“你们看马车附近的情况,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银月说话间,朝着马车残骸指了一下。
马车残骸那边,是情况最惨烈的地方,它的周围全是尸骨。薛重景在看了一眼后,便说道,“很可怜,他们都死的好惨。”
“只是,你们没发现,这些人死的时候,挨的太近了吗?如果说……”见薛重景如此不上道,银月稍微朝着那个挪了几步后说道,“如果说,是大家一起跑下来的。就算是被一群野狗围着,也应该四散在周围,但是,这些人……却都是在马车附近……”
最后一句话,银月说的意味深长,只是,薛重景却有些不愿意相信某些事的说道,“那又如何?只能说明,她们死的很急,都太弱了。”
“是吗?”银月听薛重景这样说,便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很不巧的是,我在她们的腿骨上,发现有裂纹,还是刚产生的。更像是,被人从马车上推下去的。”
银月见薛重景不愿意面对事实,便不再打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薛重景听银月这样说,便急急的辩解道,“子鸢才不是那样的人。她才不会随便杀人。一定是这些丫鬟着急跳下马车,所以,才会摔断了腿。子鸢那么善良,为了她母亲能活命去引来野狗,她才不是……”
“啪!”还没等薛重景说完,已经气的无可再气的薛重明,便直接给他一巴掌。
就在这个时候,薛重明朝着他吼道,“重景,你的脑子是被狗吃吗?若是你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人,你是愿意呆在着火的马车中,还是下来被野狗给吃了。谁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往车厢外面跳。还有……”
“不过是幸好我们路过,才救了赵姨娘,要是再等一会,她就被烧死了。”气急的踹了薛重景一脚,薛重明又说道,“你平时不时候很聪明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犯了糊涂。事情的始末用指头一想也能明白。你看看那棍子,是火烧了很大,窦子鸢才下来的!”
“很明显,那些小丫鬟是在车还没烧起来就下去了,你看她们身边,有什么东西没?如果是你,你会什么东西都没拿,就急急的从车厢上跳下来吗?!”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薛重明又想踹薛重景一脚。
但是,薛重明见弟弟那沮丧的样子,却忍了忍,使劲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你现在都看清了吧!”
事实如此明显,就算是薛重景想要不看清也不行。只是,他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他竟然去把那些骨头都踢开,把现场弄的很乱,把有伤的骨头都扔到了不远处的河水中。薛重明见这个时候,自己的弟弟还帮那个女人掩饰,气的直接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