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拱手行礼,轻声询问:“陛下,大军有十万之众,军械粮草还需有一人调度。”
“您看?”
刘荣眉头一皱,道:“此事朕自有定论,丞相只管调度有司官员,作战前准备即可。”
窦婴不好再说,再拜:“臣遵旨。”
…
“老伤医,太尉伤势如何?”老妻韩氏,关切询问。
“太尉这次伤的不善,伤筋动骨,须得百天左右,方可痊愈。”老伤医包扎过后,叹息一声。
“马上就要出征,却伤了腿,这可如何是好?”韩氏哽咽凝噎,抽泣不已。
韩安国两眼紧闭,脸色铁青,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内心惶恐不安。万没想到,只因一时不察,纵马狂奔就造成这样的后果。
陛下倘若追究,恐怕难辞其咎!
老夫,万死之罪呀。
对于白天的冲动,韩安国后悔不迭。不过事情已然作下,后悔也晚了。
于事无补。
屋内,一家人愁眉不展。
韩安国轻抚韩氏,道:“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老夫虽然贻误战机,不过老夫身为帝师。”
“想来,陛下应该不至于重惩于我。”
“老妻,不必太过担心。”
韩氏坐在他身旁哽咽难言,轻轻为他擦去额头汗水。
关怀之心,溢于言表。
“对了,老夫受伤,朝廷可有何变化?”说不担心是假,韩安国最为担心的,就是趁此时机,陛下任命他周亚夫为太尉。
那样一来,今后断无翻盘之机。
万事休矣。
前来探望的公孙贺,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终究没有吭声。
“骑将军有话就说,直说、实说,不论出了何事,老夫都经受得住。”韩安国淡然说道。
公孙贺叹了口气,将刘荣的任命娓娓道来。说罢,轻声安慰::“太尉在京都养病便是,带兵打仗,自有我等。”
“断不会给太尉丢脸。”
韩安国故作镇定,叮嘱他:“老夫伤病,戍边卫国,就靠你们了。此次前往渔阳,你定要尽心协助车骑将军。”
“万不可大意。”
公孙贺再拜,正色道:“太尉放心,职责所在,卑将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