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和弘时闻言看向那眼熟的小侍卫,愣了一下,&ldo;你是……皇叔府上的……你怎么……呃……善保?!&rdo;看到被侍卫抱着的一身是伤双目紧闭的孩子,两人皆是一惊,弘时漂亮的凤眸顿时危险的眯起,一丝凛冽的寒芒闪过,&ldo;怎么回事!&rdo;
楼上的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俩在善保从楼上摔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的确是想教训一下那小子,顺便出出心里的恶气,但是这家伙向来是个没胆的,一看自己闯了祸,顿时便没了主意,等到侍卫小哥和掌柜的冲出来对着那两个孩子喊少爷的时候,就连还算冷静的福尔泰就开始担心他们这回祸闯大了,而这种担心一直到和亲王进来的时候,升华到了极致……
&ldo;王爷啊……两位少爷今天在小店吃饭,小的怕下面的人招呼不周,就亲自去了厨房看着,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少爷从楼上摔下来,哎哟我的爷呀,您一定要明察呀&rdo;掌柜的就差没跪下来大呼一声救命了,要是让爷知道两位小少爷在他这受了委屈,他还不得被拉去活埋了啊!
&ldo;呜呜呜……哥哥哥哥……哇啊啊……&rdo;小和琳看着侍卫怀里始终不曾睁开眼睛的善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让弘时弘昼兄弟俩又紧张又心疼,&ldo;和琳乖不哭不哭了哥哥没事的,你不要哭啊&rdo;弘昼手忙脚乱的哄着和琳,弘时则是一脸寒霜的看着那个侍卫小哥,&ldo;说吧,怎么回事。&rdo;
&ldo;回三爷,奴才刚才跟掌柜的一起去了厨房,刚刚才回来,不过奴才听楼下的客人们说,好像是因为小少爷不小心撞上了一位公子,被那位公子教训了几句,少爷上前解围不成反被恶言羞辱,少爷一气之下推了那位公子一把,结果,就被扔下楼梯了……&rdo;好样的,侍卫小哥,乃是神人!这个&ldo;不小心&rdo;&ldo;恶言羞辱&rdo;&ldo;一气之下&rdo;和&ldo;扔下楼梯&rdo;几个词用得真是太漂亮了,话说乃真的不是亲眼所见而只是听别人谈论而得出结论的么……
但是弘时他才不管他是亲眼所见还是只是猜测,他只知道他们家善保原来竟然不是不小心失足,而是被人扔下楼梯的,于是三爷黑眸一凛,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脚下的黑色长靴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仿佛刀子一般,每一下都砸在福家兄弟心上,看着走上楼来一身黑色军装的黑发男子,福尔康福尔泰只觉得喉中干涩,张了张嘴,却在那寒冰般的眼神中,吓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弘时冷冷的睥睨着他们,白皙的手掌一挥,两人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反应过来时,便已经从二楼的围栏边翻了下去,直接摔在了一楼的青石地面上,善保刚才好歹还是从楼梯上一级一级滚落的,这兄弟俩可就慡快多了,直接在空中做了个自由落体让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ldo;名字。&rdo;三爷在大不列颠二十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比在宫里的时候更像他老子了,十足十的冰山一座,而且里面全是黑的。走下楼后,黑色的长靴直接踩在了明显已经怕不起来的福尔康胸口,淡淡的吐出两个字。&ldo;咳……&rdo;被三爷一脚踩在胸前的福尔康一阵猛咳,好不容易才报全了自己的名字,还指望着他爹大学士的名头能够给他做挡箭牌,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自己是福尔康,大学士福伦家的儿子后,三爷直接两只靴子全踏上去了……
&ldo;爷当是谁家的这么了不起呢,原来是你小子!&rdo;弘昼摇着扇子一脸坏笑的看着他,&ldo;你丫胆挺肥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就敢在这撒野,啊?!&rdo;说着还拿脚尖踢了踢被弘时当成地板踩着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福尔康,一副十足十的痞子样,然后被弘时黑色的凤眸一瞥,五爷立刻缩了回去,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轻咳一声,&ldo;福尔康,你好大的胆子!&rdo;
&ldo;坏人‐‐&rdo;弘昼正想着要找什么名目彻底修理他一顿呢,就听旁边小和琳哭得还在打嗝的奶声奶气的嗓音响起,&ldo;你打哥哥……你是坏人!!你说谎!我和哥哥才不是野孩子!你说谎……呜哇啊啊啊啊……&rdo;小和琳越说越委屈,一句话没说完就又开始嚎啕大哭,只是听了他话里内容的三爷和五爷两人,顿时冰山喷火模式全开,&ldo;哈!野孩子&rdo;三爷怒极反笑,一张清俊的脸上露出邪肆的笑意,&ldo;爷开始有点佩服你了真的,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说谒礼亲王家的儿子是野种的,嗯,你,不错!&rdo;
那边躺在地上已经被选择性无视的福尔泰在听到弘时的话时,顿时两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而福尔康苦于被人当成踏脚垫踩着而想晕也晕不了,三爷也很&ldo;体贴&rdo;的在他就快气绝之前高抬了贵脚,让他有时间喘口气,然后充分的意识到他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ldo;那边的,赶紧带善保回府,别傻站着了!&rdo;&ldo;三爷,奴才已经让人去府里把大夫请过来了,少爷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奴才不敢随便移动,还是等到大夫过来再说行吗?苏公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宫了,想必王爷也很快会到……&rdo;弘时闻言挑了挑眉,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ldo;不错,考虑得挺周全,就按你说的办。&rdo;这小子挺有前途,果然还是皇叔会调|教人!
&ldo;来人,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给爷绑到后院去,别在这扰了大家的兴致!&rdo;&ldo;嗻!&rdo;弘昼吩咐带来的侍卫将地上挺尸的两人直接绑了扔到了龙源楼后面的院子里,毕竟如果动起手来,要是把皇叔的地儿给弄脏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万一把前面的客人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不是
侍卫将人扔在院子里的地上,又搬来几把椅子,掌柜的让人奉上茶点,三爷和五爷两人就在后院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坐等大夫和十三爷过来,不一会儿府里的大夫先到了,给善保细细诊断后,才保证道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要擦了药休息一阵就好了,得到保证的两位爷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想要虐死那两只的心情却没有半点动摇,哼敢说皇叔家的孩子是野种?你们准备好睁开眼睛,看到地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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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
四九城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一阵漫天的尘土飞扬,两匹毛色全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天山雪飞驰而来,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心下却不由的纳闷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天子脚下纵马飞奔。这四九城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一定大到哪里去,所谓是天上掉块砖,砸的十有八九都是个戴顶子的,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被人嫉恨了,背地里阴你一刀的,所以说,北京城里的大小官员,一般极少有谁会在大街上纵马的,于是乎这两匹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宝马的主人,就成了大家心底疑惑的对象了。
好吧,大家肯定都猜到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的,除了曾经得瑟一时的福家兄弟和五阿哥之流的,也就是我们十三爷了,当然那群脑残是不能拿来跟我们爷相提并论的,所以我们无视掉,把镜头转回马背上英姿勃发的十三爷身上,在接到苏培盛的回报后,盛怒以及担心之下连轿子都没坐的十三爷命人从宫里的马厩里牵了乾隆唯二的两匹纯白天山雪,和奥丁两人直接从紫禁城里策马出了宫。
&ldo;吁‐‐&rdo;两匹白马在龙源楼的门前停了下来,由于速度太快,巨大的惯性使得马的上身与前蹄高高扬起,两道墨色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马,没有一点被马的动作所妨碍,十三爷踩着脚下黑色团龙的靴子头也不回的迈进了酒楼里,奥丁将马交给闻声出来的掌柜,便跟着十三爷直接向后院走去。
阿布卡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走在糙地上基本上没有半点声响,但是爷那一身淡雅冷凝的蔷薇花香却早在他进入园子时便已经告知了不远处的弘时弘昼他已然到来的消息,福家兄弟这个时候已经苏醒过来,善保也在被大夫确保没有什么大碍后没多久就醒了,和琳在一旁像守着宝石的龙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只要善保一露出皱眉或是吃痛的表情,他就立刻小嘴一扁,一副随时准备哭出来的样子,让弘时兄弟俩头疼万分。于是好不容易看到十三爷过来,两人赶忙上前行礼,&ldo;给皇叔请安!&rdo;
&ldo;唔……阿玛&rdo;刚才还一脸哭给你看的表情的和琳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十三爷过来了,立刻多云转晴转身迈着小短腿撒丫子就冲了过去,两只白嫩的小手一把扯住十三爷的衣摆,抱着他的小腿就不撒手,&ldo;阿玛‐‐坏人……欺负哥哥!&rdo;然后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眼泪,一脸委屈的仰着头问十三爷,&ldo;和琳才不是野孩子呢和琳有阿玛的是不是&rdo;于是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福家兄弟顿时在周遭突然降到零度以下的温度中瑟瑟发抖起来,弘时和弘昼嘴角抽搐的看着那只扯着爷的衣角一脸委屈的告着黑状的肉包子,无语泪千行,他们还以为和琳是个单纯的,没想到这丫黑起来可真是比起当年的雁姬都不遑多让,那丫绝对是故意在皇叔面前说那句话的,绝对!!
&ldo;皇叔,您先坐下再说。&rdo;弘昼将椅子搬到十三爷面前,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又赶紧亲自奉了茶,于是一抬头,就看到爷身后的奥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让弘昼浑身汗毛集体起立,我说执事君你究竟对不能亲自伺候你们家大人是有多大的怨念啊喂!&ldo;善保,没事么。&rdo;一双清冷的黑眸带着淡淡的暖意与担忧落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善保身上,被那双黑曜石般耀眼的桃花眸打量着的善保脸一红,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开口,&ldo;回……回王爷……没事了……&rdo;
十三爷眉头微蹙,薄唇轻抿,一双黑眸无比认真的看着小心谨慎的善保,然后开口,&ldo;是阿玛。&rdo;所以我说爷您究竟是对占李痞子的便宜有多大的执念啊口胡!!然后看着善保脸更红的小声叫了一声阿玛后,十三爷竟然很是满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于是打小就没怎么看到过十三爷对雁姬和景娴之外的人露出过笑脸的弘时兄弟俩顿时风中凌乱雨中轻颤了(吾辈也不想说什么了十三爷请您自由的……)
&ldo;皇叔,这两个人,您打算……&rdo;被森森的打击到了的弘昼拼起自己那幼小的脆弱的小心肝,森森的无力的开口道,于是一院子的人顿时又感觉到周围方才还春暖花开的氛围立刻又降到了绝对零度,放下手中的茶盏,十三爷墨色的双眸从善保脸上手臂上那碍眼的瘀伤上转移到一边石板上跪着的两人身上,那仿佛看着死物的双眸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暖意,淡漠得根本不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紧抿的薄唇轻启,仿佛冬至时节的冰雹一般砸落,&ldo;去酒窖,取两只酒桶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