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华微白的面孔,陆遥伽慢条斯理道:“现在,我把这一番话还给赵姨。”
“你的心思我都看得出来。”
无视赵华颤抖的身体,陆遥伽转身回主楼。
“今天工人都放假,你的双柏楼没有人住,暂且住在我这里,免得你害怕。”
见她回来,周月浔淡声跟她说。
他好像一点不好奇刚刚陆遥伽去了哪里。
陆遥伽也没什么好跟他说。
“好吧。”她从善如流接受周月浔安排。
当夜,天下起大雨,陆遥伽拥被子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闪电。
一道道银白的光亮仿佛撕开天幕,她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再冷静的人此刻也会惧怕。
陆遥伽抱住肩膀,想起父亲母亲出事那一天。
满身的血,不瞑目的眼,闪电划过时瞬间照亮他们凄惨到可怖的脸庞。
救护车的鸣笛声伴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雷鸣来到事故现场,可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被雨水浇透,冷的不能再冷。
陆遥伽身体冷到发颤,自己好像又置身于那个雨夜,窗外被雨滴浇到瑟瑟发抖的玫瑰花在电闪雷鸣下映出血一般的颜色。
她牙齿打颤,心脏想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呼吸便得困难,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眼眶,让泪水从酸涩眼眶滑落,一滴滴从脸颊落到锁骨处。
失去至亲的痛苦暂时让她忘却父母的冷落。
“珈珈?”
“珈珈,开门。”
陆遥伽哭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陡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还有一道好像笼罩雨雾的男声。
那声音清润好听,跟狰狞的闪电轰鸣声清晰区分。
陆遥伽一下子冷静下来,知道是周月浔在外面。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给他开门。
门一打开,属于走廊的明润亮光倾洒到全身,陆遥伽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只穿了件睡裙就出来了。
她看了眼自己睡裙,保守严实,没有露出一寸皮肤。
陆遥伽微微放下心。
周月浔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他只看着她的眼睛,眉眼温润,叹息道:“哭过了?”
“没有。”陆遥伽看着他,试探道:“我看书看得时间长,所以眼圈红了。”
这是一眼可以戳破的谎言。
果然,周月浔抬手虚指她锁骨,“你这是怎么回事?”
陆遥伽一点不慌张。
她抬眸看周月浔,他眉眼精致地像幅画,她又闻到浸润在他身上的沉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