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说,随便伤害别人的都是人渣,败类?&rdo;白桑踱步至她身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地说,&ldo;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沦为最脏的人,比我更渣,更不堪。&rdo;
&ldo;不可能的。&rdo;柯七律缓缓摇头,目光坚定,迎着烈烈山风忽然侧目,坦荡荡地看着他,&ldo;在我心里,秦城永远都是最正义的人,无论他做什么。不要以为你逼迫他,我就会因此觉得他不堪,人和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同的,你注定是贻害万年的渣子,而他不会。&rdo;
白桑听笑了。
笑着笑着,忽然觉得心口某处,隐隐作痛。
是,他永远不是秦城那种人,也不可能是。自小就挨饿受冻的日子过久了,人是不会有正义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更残忍,才不会受欺负。这世界可真不公平,原来他一出生,就注定成为败类,没资格站在光明之下。
笑到最后,白桑忽然对她说:&ldo;有时候,你这张嘴让我恨不得缝起来。&rdo;他目光一哂,朝她凝望,&ldo;柯七律你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太绝对了。&rdo;
她蹙眉:&ldo;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rdo;白桑微垂眼眸,单手兜在口袋里,&ldo;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rdo;
爱憎分明正邪两立,谁又能说不对呢?
他不期望她能理解自己的世界,所以没什么好解释,越说只会让她越觉得厌恶,白桑的要求不高,留下她,就这么栓在自己身边,足矣。
说话间,对面那名缅甸人似乎已经完成了谈判,舒了口气,匆匆走回自己车中。很快,就从后座走出一名上了年纪的亚洲男人。望远镜的镜头将视线拉近,待白桑看清那人的面孔时,眉头一蹙。
秦城扣住扳机的手猛然一抖,倏地抬起头来。
&ldo;袁叔?&rdo;
柯七律听到这个称呼,整个人为之一震,不顾一切地从白桑手中夺走望远镜,确定是袁辉明无误。
&ldo;为什么袁叔会在这里?&rdo;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看着白桑,等待他的解释。
白桑显然也没料到,袁辉明会出现在那缅甸人的车上,而且看样子,恐怕是那名缅甸手下逼他来的。
&ldo;阿辉,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那个缅甸人之前看守过袁辉明两天,是我大意了。&rdo;阿辉低低垂着头,双手附在身前,并不为自己辩解,&ldo;三哥能否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我现在就杀了他们,保证将货原封不动地带到三哥面前。&rdo;
不等白桑应声,柯七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臂。
&ldo;不可以。&rdo;她缓缓摇头,目光里流露出痛苦,&ldo;不可以杀袁叔,他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么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