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三个字,他都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来。
沈清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晃着脚步来到他面前,雨水让她的脸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她看着秦城,看着看着忽然疯了般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揪着,用力撕扯。
&ldo;那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你还给我……还给我啊!&rdo;
秦城的身躯无力地摇晃,可他始终站得笔直,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体上,不曾皱一下眉头。
最后,拳头变成了巴掌,重重打在他脸庞。
一掌。
&ldo;你说过会保护好她!&rdo;
一掌。
&ldo;你就是罪魁祸首,让她身陷危险之中!&rdo;
又一掌。
&ldo;如果找不回我的女儿,我就要你秦城为她陪葬!&rdo;
耳光打得极重,让秦城的脸偏到一旁,雨水顺着他的脸侧唰唰地往下流淌,他只听得到那一句句声嘶力竭的控诉。
他无话可说。
柯建国走了过来,只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整个人都老了十岁,疲惫和哀痛从那双失神的眼睛里倾泻而出,可他并没有绝望。
&ldo;找到七律,把她带回来。&rdo;他用力握着秦城的肩膀,将一个父亲最沉重的嘱托交给他,&ldo;要是敢少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轻饶你。&rdo;
&ldo;明白!&rdo;
秦城站得笔直,冲他敬了一个含泪的军礼,可眼泪却最终也没能藏住,从眼眶溢出,烫着脸颊。
不过还好,有劈头的雨水做掩饰,并没有人察觉得到。
…………
很黑。
很吵。
有人在说着什么,嗡嗡乱叫,像是一群讨厌的苍蝇。
眼皮太重了,柯七律只想再次沉沉地睡去,可脑袋的胀痛让她很不舒服。
是感冒了吗?应该是吧。
她记得雨下得很大,她大概是淋了雨,所以感冒了。可是周围的人怎么这么多,她明明在礼堂里,悼念离世的哥哥,为什么会在这种吵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