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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我儿子早该抓了你的，像你这种败类，死一万次都不够。&rdo;

白桑哈哈大笑：&ldo;是啊，他早该抓我的，可惜他没那本事啊，为国家卖命，到头来谁又替他惜命呢。&rdo;

&ldo;我。&rdo;秦母斩钉截铁地看着他，&ldo;还有七律，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军人，都会替他惜命!而你，总有一天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do;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光景，谁又说得准呢?

☆、你是最美的孤星：45

谈话进行得相当不愉快。

阿辉带走秦母后，白桑开始慢条斯理地切牛排，好像根本没把刚才那些话放在心上，但周奕知道，这人如果不说话，往往比发怒更令人忌惮。

船在海面晃啊晃，晃得昏天黑地，不多会儿就有个船夫模样的人跑了进来，告诉白桑今晚可能会有大浪，他听了后只微微一笑。

&ldo;这两天好像没怎么让秦城洗过澡吧。&rdo;

周奕多聪明，立刻应道：&ldo;三哥放心，待会儿我就让阿辉带他上甲板。&rdo;

&ldo;还有柯七律。&rdo;白桑抽出一张纸巾沾着嘴角，笑得有些凉，&ldo;也一起带上来，人家两个也该享受享受二人时光。&rdo;

渔船底仓，柯七律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拼尽全力用脚尖去够压在那些潜水装置下的一把小刀，锁链禁锢着她的手，越用力就越疼，手腕已经挣出一条鲜红色的勒痕，她咬紧牙关使出最后的力气，脚尖擦过小刀的刀柄，铛啷啷滑到了眼前。

这是一只生了锈的刀，一拃之长，应该是被遗弃很久了，刀刃格外钝，就算划在手上也感觉不到疼，但柯七律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郑重而谨慎地将它藏到衣服里，刚藏好，头顶的木板便忽然被打开，吓了她一跳。

&ldo;柯小姐，忙什么呢。&rdo;周奕探出头，眯着眼睛瞧她。

柯七律心里&ldo;咯噔&rdo;一下，脸上倒很平静，冷冷盯着他也不开口。

周奕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她不说话也无所谓，反正也说不出什么好的。

&ldo;三哥让我带你去甲板透透气。&rdo;

不等柯七律拒绝，阿辉就已经率先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为她解开铁链，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柯七律被他的举动吓出一身细密冷汗，还以为是被发现自己藏了一把小刀，等回过神，才强作镇定地揉着手腕子，不屑地瞪了阿辉一眼。

&ldo;解开就解开，至于这么用力吗?警告你，再弄疼我，我对你不客气。&rdo;

阿辉那对儿鹰眼朝她斜了斜，还是那副面瘫脸，很快就收回，又盯着天花板不动了。

真是块儿木头。不，应该是块儿铁才对，木头好歹能戳动，他完全就是台只听从白桑指挥的机器，只要完成一项指令，就立刻处于宕机状态，等待下一项命令。

&ldo;哟，果然是吃了东西，连说的话都比之前有底气了。&rdo;周奕笑了声，&ldo;柯小姐不是打算以死明志吗?&rdo;

&ldo;犯不着。&rdo;柯七律也笑了，&ldo;我得亲眼看着你们这些人渣先死，你们死了我才放心。&rdo;

&ldo;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人渣，其实挺可笑的。&rdo;周奕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古怪，&ldo;你怎么就断定了呢?&rdo;

柯七律不假思索：&ldo;你们不仅贩毒，还贩卖器官，那些被你们残害的人都是无辜的，只有人渣才做得出这种事，还需要我断定吗?&rdo;

&ldo;这样啊。&rdo;他沉吟片刻，忽然回头一字一字重重问道，&ldo;既然随便杀人的就是人渣，那岂不是说，秦城也算?&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他和我们虽然身份不同，但做的事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间接或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人和他无冤无仇，他有什么资格取人性命?我们贩毒，可我们不吸毒，那些毒到了想要它们的人手里，延续了那些人的生命，从这个角度来想不也是件好事?另外你说的贩卖器官，是，供体是无辜的，但那些器官也同样挽救了另外的生命，我们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难道不该吗?&rdo;

柯七律觉得他走火入魔了。

对，就是走火入魔，才能够将赤|裸|裸的暴行说成是行善积德，她无法理解他的谬论。

&ldo;照你这么说，联合国还要大张旗鼓给你们颁个□□，赞扬你们为世界和平所做的伟大贡献?&rdo;

&ldo;这倒不必。&rdo;周奕摘下金丝眼镜细细擦拭，又慢条斯理地戴好，&ldo;只要白三哥觉得对，那就是对，还轮不上旁人说三道四。&rdo;

话毕，他忽然扬起手，一记重重的耳光带着劲风就落在了柯七律脸上，她只觉耳内&ldo;嗡&rdo;的声，眼前顿时一片白茫茫的雪花，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如同一片破碎的叶子被狂风洗礼，烂在泥土里。

&ldo;记住了，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句三哥的坏话，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rdo;

柯七律听不到他的话，只有耳内疯了般的嘶鸣，神经牵着头皮都在一跳一跳的疼，很快，她的左半边脸就高高地肿了起来，嘴里涌出腥气，一丝血顺着嘴角溢出。

瞧，这就是人渣，不用她断定。

阿辉亲眼看着周奕动的手，却始终如雕塑般立在那里，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只在周奕收手时，递过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