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渡心渡己渡飞鸟。
……
他们睁不开眼,身体瘦如柴骨,像是一只只骷髅在人间行走,不知危害。
二人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就在这几间平房里,有上百号人!不敢想象,福禄膏在滑县流传了多广。
池云畅屏息,想起父亲对他的教诲,走了进去,想要救人。
他抢过一个斜靠着的大爷的烟枪。
谁知,那大爷想被夺了命根子一样,一用力奋起,赤红着一双眼睛,用那皮包骨敲打着他,口齿不清道:“还……还给……我。”
大爷的胳膊打得并不疼,但却比任何一次都让他感觉到痛苦,一下下,如刀割心。
这不是他的情绪,恐怕是生死蛊作祟。
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会吸食福禄膏,而他们在他眼中同花草鱼虫没有丝毫区别,可这心痛是哪里来的。
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这感觉很奇妙,却又无法掌控。
他环顾四周,有耄耋之年的老人,有健壮如牛的壮年,有年轻漂亮的少女,还有一个正在哺乳孕妇,他们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在这里却如同活尸。
池云畅心一跳,背起大爷,向外走去,不顾他挠破他的背肌。
如果他父亲在这里,一定会能救一个算一个。
苏子昆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滑县这几年的暴富全部都是靠私运福禄膏,这膏会流向哪里?又有多少官员牵扯其中,他不敢想象,怀中的麒麟牌滚烫。
苏子昆上前拦住了池云畅。
“滚开,别拦着我。”
苏子昆摇摇头,道:“你救不过来的。”
神都渡不了众生,何况是他一人。
池云畅依旧坚持,撞开他,向外走去。
身后的大爷已经开始抓挠他的颈部了,血腥味蔓延。
池云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眼睛有些血红。
苏子昆只得扭过身,沉默得看着他。
没几步就到了院外,他将大爷安顿在空旷之地。
又向屋内跑,准备救其他人。
却听草丛间传来析析索索的声音,他心下一凉,有些艰难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