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想说,如果她跟小锦得了同样的病,你同样会让小锦救她的,对吗?”江锦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前,夕阳的光线在他的背上镀了层耀眼的红,逆光而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颜婉如没回答,不着痕迹打量着俊美如斯,却双腿残疾的江锦言。
“呵呵……”江锦言呵呵冷笑几声,“她在牢中待了四年,你对她不闻不问。我猜若不是小锦病了,夫人是打算这辈子不跟她有任何交集的吧。”
颜婉如继续沉默,江锦言眼神嘲讽,讥诮道:“要消失就应该消失的彻底些,你知不知道你再次出现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我不是有意的,四年前……”
“你的解释不应该跟我说!她不会同意你所求的事情,天色已晚,郊区车辆不多,最近桐城治安不好,还是请夫人早些回去吧。”
江锦言俊美无俦的脸上,瞬间表情冷凝,冷声下着逐客令。
“请你帮我转告她,我想跟她见一面。”
江锦言眯了眯眼没应,颜婉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低头闭眼接连叹息两声,坐进布加迪后座,“坤叔,去墓园。”
“夫人,天已经黑了,等明天一早再去吧。”
“去墓园!”一向优雅的颜婉如第一次失态,声音尖锐,歇斯底里的朝着刚发动引擎的坤叔低吼着。
坤叔不敢磨蹭,调转车头,穿梭在夕阳的余晖下,奔着墓园而去。
“楚小姐摊上这样的母亲也算是够倒霉的。”
目送着车子出了半山别墅大门,袁少文没忍住吐槽。
“不是全世界的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孩子。”
江锦言似有感而发,袁少文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对着江锦言说了句对不起。
江锦言摇头,一开始没尝过的感情,时间长了,就没了感觉。可那个小丫头不同,十七年的浓厚母女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想到她排遣压力烦恼的方法,江锦言无奈轻笑下,他倒是挺乐意的,就怕她吃不消。
楚韵只吃了早饭,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能,江锦言怕她半夜会饿醒,专门让陈姨留份饭菜放在保温箱中。
一觉睡的深沉且长,楚韵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江锦言没在房中,浴室中有轻微响动。楚韵动了动酸软的身子,想到昨天的疯狂,楚韵脸色臊红一片,她用手捂了捂滚烫的脸,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碰到整齐叠放在枕边的一套衣服,心里涌出股暖流。
星眸闪了闪,套上衣服起身,推开浴室的门,江锦言正穿戴整齐的刮胡子,楚韵迟疑下上前,从他手中拿过剃须刀,动作轻柔的替他刮着,她的手法略显生疏,却掌握要领,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以前帮别人刮过?”
“恩。”
楚韵没否认,回答的干脆。宋佳楠十八岁生日,问她要成人礼。当时楚瑶告诉她,宋佳楠是在暗示她,让她把身子交给他。
当时她才十六岁,性格保守,两人没确定关系,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情。
而且在她看来,宋佳楠阳光温和,没那么多弯弯心思,他说的成人礼,就是单纯的想让她多花点心思送他一份特别点儿的礼物,她想了好久决定送他一把剃须刀。
把礼物给他的那天,他说不会用,和她一起研究使用说明书,他试了几次,刮到皮肤。嫌他笨手笨脚,她拿过他手中的剃须刀,过程有些小磕碰,总算是帮他把不太明显的胡渣刮干净。
从那次开始,他会偶尔让她帮忙刮一次。
“帮谁?”江锦言扬了扬眉,“你父亲?”
楚韵轻笑着没承认,也没否定,江锦言眸色一黯,心里有几分郁闷,只是这种情绪在她手轻轻触碰他的下巴下并未维持太长时间。
“一大清早就来对我献殷勤,是想我等下在床上继续卖力?”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为了六少的身体,还是节制些好!”
楚韵瞪他眼,从架子上拿下毛巾,粗鲁的帮他抹掉下巴上的刮胡泡,涂抹上须后水。拿过牙刷,挤上牙膏,慢条斯理的刷着牙。
江锦言:“……”
这女人哪听来的那么粗劣的话!
“你这是在嫌弃我体力不好?”江锦言靠近她,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多长时间没来月经了?”
“一个来月吧。”具体时间她记不太清,楚韵低头看着他大手放的位置,手上的动作微滞。
“楚韵,我们一直没做措施。”
“六少是担心我会怀孕?”楚韵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满嘴泡沫,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月经不调,医生说怀孕几率很低。”
“几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