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因为她的动作而摇晃几下子,薛华慌忙稳住把,轻斥声。
陈媛高兴的咧嘴傻笑,跟个乖宝宝样点头,再次抱住薛华,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给任何跟我分手的理由。”
楚韵说得对,陈媛并没有模仿她。楚韵是爱笑,看上去朝气活泼,那只是生活所逼,伪装起来保护自己的假象。而陈媛,是骨子里自然散发出来的,比起抱着一本书能安静看上一下午的楚韵,陈媛就是一个爱动爱说的话唠。
相处之后,再拿出来比较,两人身上有太多的不同点。
薛华抬手拂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好似怕在朝夕相处中,陈媛发现他身上的诸多不足热不能忍受,弃他而去。薛华自嘲勾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里已不再只有楚韵一个女人的位置了。
车上楚韵愣神的功夫,已经驶上总局的路,楚韵抿抿唇,心里虽然想见江锦言,可真要让她去,她又有些矫情了。
想让袁少文停车,转念一想,在桐城除了凤兰婶那里,她能留宿的地方只剩下酒店跟半山别墅,身上的麻烦没有解决,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她不敢一个人在外面。
腹诽,楚韵啊,楚韵,你全身心都在依赖人家,就收起你心里的那些针针刺刺的小情绪吧。
车子在总局门前停下,楚韵深吸口气,随着袁少文进去。
江锦言在这里的待遇比楚韵要高级的多,单间,床上用品一应俱全。他没睡,正站在床边抽烟,不大的房间中烟味弥漫,楚韵进来时,轻轻咳嗽几声。
“你先出去等会,我开下窗户。”
见到她,江锦言喜于言表,刚欲上去抱她,抬胳膊闻了闻身上,睨了眼袁少文,似在怨他不早点通知他楚韵会来。
袁少文一脸无辜,他的本意是想让楚韵见到六少颓废落寞的模样,会对他产生同情心。白白挨了一记冷眼,心情不是很好的袁少文立刻先撤出去吸烟解闷。
记忆中江锦言只抽过一次烟,现在却抽的这么凶。眼前的他简单白衬衣,黑西裤,衣冠整齐,仪容得体整洁,眉宇间的郁结却彰显着憔悴。
楚韵眼波微动,抿抿唇,站在门前没动。
她嗓子闻不得烟味,江锦言在距离她两米处站定,湛黑的眸贪婪的锁在她的身上,生怕一眨眼她便消失在视线中般。
两人静默无言,空气里弥漫着似有似无的尴尬,两人同时开口。
“你什么时候……”
“你没事……”
两人相视一笑,楚韵听出他是问她今晚的事情,笑着摇头,“谢谢你让少文跟向封过去。”
“这是我给你惹来的麻烦,是我该道歉。”
语落,似察觉语气像不相熟两人之间的客套,江锦言英气的剑眉微微蹙了下,沉默再次蔓延,楚韵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欲逃离,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睡。”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下。”江锦言上前拦住楚韵的去路。
“我……我……”好不容易说服忽视那道坎,假装没有听过颜婉如临死前的那番话,楚韵怕听到江锦言的话心里的天平会左右摇摆,眼里闪过抹挣扎,攥紧手,用尽勇气稳住情绪,微仰着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江锦言,“我累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我现在只想过安静平淡的生活,你能给我吗?”
“能。”
一直不敢坦白楚华恩的事情,就是害怕她听后会恨上他,义无反顾的离开。从那天知道真相后,她接受不了,痛苦逃离。怕失去她,这几天他焦灼,坐立难安。
自责当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没去查找真相就给她定了罪,让她失去四年自由,过了四年炼狱般的生活。特别是收到陈媛发给他的录音,一想到她有可能死在监狱中,他害怕慌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告诉自己如果楚韵原谅她,他会拿他的人格起誓,这辈子会加倍对她好,绝不会负她。
楚韵声音微微沙哑,算不上好听,却如天籁般撞进江锦言的心里,很少喜形于色的江锦言在激动的眼眶微红,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步跨到楚韵面前,捞在怀中紧紧抱住,似要将她嵌进怀中般。
骨头被一双铁臂箍得生疼,楚韵不适的动了下身子,江锦言自知失态,慌忙松开她,语气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对不起,弄疼你了。”
江锦言清冷,矜贵,待人疏离,很少与别人亲近,如今却用这般卑微的态度与她说话,楚韵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微扬下眉梢,像发现新大陆样上下仔细打量江锦言,眼里闪过抹狡黠,面露为难的看着江锦言,小声呢喃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六少有做男仆的潜质?怎么办呢?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六少之前棺材板的面瘫脸,那才叫酷帅,带出去得迷死一票人。”
“棺材板?面瘫脸?”江锦言磨牙,拎着楚韵直接上演墙壁壁咚,修长好看的手指扣住她略微圆润的下巴,低头在她润泽的唇瓣上惩罚似的轻咬下,威胁道:“不管我变成怎样,你这辈子都必须喜欢我一个人!”
江锦言也想在她面前绷脸,但一见她,脸上的表情跟带着自动遥控器似的,直接柔和下来,眼神柔情似水,完全变了个人。但能让他这般相待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六少有才(财)有貌,我除了这张脸能看的过去外,一无是处,这辈子不用你说,我也会牢牢地吃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