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处烫了烫,夏沂尔垂眸,感觉臂弯的主人正微微弯折着手臂,不动声色且细心地安抚着她。
夏沂尔又把脊背挺了挺,大大方方地接受任何目光的注视。
贺赢和姜焉在台上发言,贺楮作为晚宴的主角不得不上去一趟,临走之前不怎么放心地看了夏沂尔好几眼。在外人看来就特别黏糊。
“你上去吧,我就在这里没事。”夏沂尔小声地道。
因为有太多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锁定在这边,她心中急迫,希望贺楮不要再因为自己而耽搁。
贺楮抬手在她的耳尖拂过,在耳垂上蹭了蹭:“耳夹带久了会有痛感,痛了就摘下来,不要强行忍耐。”
夏沂尔点点头。
贺楮微微弯腰,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太像是一个倾身的吻,实际上贺楮没有碰到,只是说:“我的第一支舞属于你。等一等我就好,别人的搭话都不需要理会。”
夏沂尔再次颔首,眉眼都是催促。
贺楮低笑了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地往台上走去,穿得正式无比,西装领带驳头扣,偏偏神色颇为疏离敷衍,仿佛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在座的各位无论什么样的身份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贺赢和姜焉简要地表明了对在座各位的感谢,在对贺楮进行生日祝福之后,就把话筒递交给贺楮,示意他多说几句话。
“非常荣幸能邀请到诸位来参加晚宴。”贺楮的语调从容不迫,“希望今日诸位玩得尽兴。”
贺楮的声音如静水般淙淙流淌开来。舞厅内的音箱装得隐蔽,清冽又沉稳的声线一圈一圈地漾进夏沂尔的耳中。
听觉盛宴。
他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疏离敷衍,也没打算怎么掩藏,毕竟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少爷的性子如何。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本不需要任何掩饰。
夏沂尔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人。天花板上,双层烛状缠枝纹法式水晶灯的熠熠光辉照得他冷白的皮肤愈发白,面庞的线条利落又干净,少年感与成熟感交织。非常吸引人的一种气质。
“夏小姐。”一个女声自右耳后方徐徐传来,挺柔软的,发音倒是和南方不太一样,有种非常自然的字正腔圆。
夏沂尔的睫毛在光下微微颤了颤,却佯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道声音似乎也没那么坚持不懈,仅仅一声之后就翩然消散,几乎要让夏沂尔以为这是一场错觉。
在贺楮即将收尾的时候,夏沂尔又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贺楮从台上走下来,目光瞬间定位在夏沂尔身上,没有挪动半分,唇角上翘,弧度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迫不及待。
目光多多少少再次转回夏沂尔的身上。
夏沂尔也对着他微笑,在他绕过宾客的短暂空隙,她几不可见地转过一点角度,余光捕捉到了一点影子。
只是模糊一眼而已,夏沂尔能察觉到对方的动人。
致辞结束,宾客们四散开来,借机邀一场舞,相互寒暄。贺家在勃艮第有大片优渥的庄园,酒窖酿制出的酒基本上不出售,仅在本家筵席上开瓶醒酒,此刻各种口感醇厚的葡萄酒供应源源不断,品尝者无一不由衷夸赞。
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人声鼎沸,就属贺楮面前的人最多。
夏沂尔对这样高强度的同人交谈有些无法适应,戴着微笑面具,站在贺楮身边当个漂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