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铃铛,在我刚到营地的时候,秦定邦就给我说过,铃铛关乎着象人的生死存亡,象人除去架构面壁者外,还设置了一种名为守望者的存在。如果说面壁者是在光明之处决定象人走向的存在,那么守望者就是在黑暗中保护象人的守夜人。
大多数的日子里,守望者处于静默状态,如果没有特殊事件,绝不会露出任何踪迹。最近一次守望者现身,还是象人由城市转向营地的大迁移,当时所有象人都收到了铃铛密信,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眼前的秦定邦,于是一场浩大的迁移活动就此开始。而在这之后,守望者在再也没出现过。
出于好奇,我甚至在同秦茹为数不多的见面中询问过,她是否知道守望者是谁,但得到的答案同样也是否定。
可是今天很明显,眼前这个人就是守望者。
“小子,赶快收拾吧。”秦定邦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
“你是守望者吗?”我还是问出了这样一句无用的废话。
“你看到什么,我就是什么。”秦定邦丝毫没有地掩饰,“但,现在!快撤!”
于是,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撤退之路。
秦定邦带着我到了书房,随即他推开书柜,一条地道印入眼帘,很显然这条地道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
秦定邦弯下腰给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赶快进去。
“其他人也是要走这条地道吗?”我边走边问道。
“不,每个人家里都有别的地道。通向不同的方向。”
“那大家怎么碰头?”
“不碰头啦,从此天涯海角,各处一方了,除非
面壁人有什么计划。”秦定邦此时显得有些伤感,“哎,别想这些了,抓紧赶路。”说罢秦定邦加快了走路的节奏。
这次的大迁移对于象人族来说,无疑是具备里程碑意义的,核武战争时期的迁移,让象人从分散变为聚集,而现在一切回到了原点。我不知道象人们能否再次适应这样的生活,当然这也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那天的撤离我其实生出过逃跑的念头。
的确,秦定邦是一个蛮不错的人,他这个人除了偶尔地对人类社会抒发外恶意的评价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幽默的小老头,我至今还记得他那个让人特别无语的笑话。
有两个老太婆去卡兹奇山度假村,其中一个人说:“这个地方的东西真是难吃。”
另一个人应和道:“可不是吗?还那么小份。”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子竟然是一个族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决策者,更要命的是我同他相处了五年,我竟然全不知,我感到了害怕,那发自内心的害怕,我实在不知道他和他的女儿还有什么瞒着我。所以我想逃。
但是我又能逃到何方?没有目的地的自由比监禁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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