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呦听见她喊疼赶忙扔了扫帚,蹲在大华身旁,小心翼翼地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疼地不行,一着急竟开始对着她的脸一通呼呼吹气,嘴里还念叨着“不痛、不痛!”,好像大华是个小宝宝似的。
大华哭笑不得,觉得自家小主子傻乎乎,但心里却又暖暖的。
其他侍女也趁机挣脱开来,团团地将两人围住,你一言我一句地,紧张地不行,有那年龄小的吓得直掉眼泪珠子。
“做什么衰样,我大华可是给人做姑奶奶的命,死不了!死不了!”
大华眼看自家小娘子眼圈红红,也快被这群丫头小厮给带哭了,一下子浑身都来了力气,恶狠狠地朝着周围仆从瞪了一圈,顿时没人再呜咽了。
“好啊,陶小娘子可真是无法无天了!”另一边那老翁公缓过神来,枯枝似的手指头直指着陶呦,教训道:“不仅吃喝嫖赌彻夜不归,现在还打起客人来了!”
大华一听这话不得了了,自家娘子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最是乖巧懂事,这老贼翁竟然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她猛得伸长胳膊,指着对面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我呸!你算个哪门子的客人!不过是个给人端茶倒水的老妪翁,也敢在我们娘子面前充起派头来了!”
“人家凤君殿下和萧家还在呢,你们李家就想摆那皇亲国戚的范儿了,回府照照镜子,好好瞧瞧你那张老树皮脸,配不配给皇家的人端茶水!”
大华性子泼辣,嘴皮子又溜,一番话说的又急又快,半点没有刚被打了的气虚,直气得对面那老翁公“我、我、我”个不停,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来。
门口陶渔一只脚刚踏进来,就听见自家女儿院子里那出了名嘴巴厉害的侍女一通惊人言论,她缩缩脖子,咽了咽口水,又默默把脚给收了回去。
自己还是改天再来蹭饭比较好。
可她刚一转身,就瞧见一鬓发如银的老翁朝这边走过来,身后里三层外三层地跟着一堆人,那叫一个浩浩荡荡、气势逼人。
可不是她那嫡父、府里的老翁公陶王氏。
陶王氏早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招人嫌的庶女,这会儿走近了,朝着旁边人一个眼神示意,那人立刻会意,朝着陶渔就调侃道:“庶妹这是去哪儿了,整个晚上都不见人,别不是领着女儿去那下流腌臜地了吧!”
一群人顿时哄笑起来。
陶渔沉着脸不敢吭声,说话这人是她大姐宁安伯的继室小王氏。
这小王氏虽面貌清秀,但性子实在刻薄。他原是那老妪翁的什么远方表侄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上门投奔陶家。结果在先头那个大姐夫病逝后,就顺势嫁给了她大姐。
这人一向以那虚伪老妪翁马首是瞻,心思又毒人又坏,陶渔一直以来没少被他整治,甚至被吓得曾一度都不敢娶夫郎了。
那小王氏瞧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冷嘁一声,嘟囔道:“真是个怂蛋!”,骂完也不再理她,扶着陶老王氏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院子里双方正势同水火、僵持着不动,一时见来了人,视线齐刷刷地看过去。
陶呦见是祖父一行人,便悄摸声地把大华交给旁边蹲着的侍女小芝,自己则一个闪身挡在她们面前。
而那老翁公就像是野狗瞧见了肉骨头,一个猛蹿蹿到了陶王室跟前,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竟搂着陶王氏抽抽搭搭个不停。
“陶老翁公,我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尽了。这陶家的门金贵,我是再也不敢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