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着她脖颈,吻落在她的脊椎,他的拥抱那么亲密,几乎是切肤的程度。
他多希望她那张嘴里能说些好听的话,他要的不多,一个道歉就好,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可以说服自己去理解她古怪的行径。
可是哈月她自小就有个好老师,言行身教,太会骂人,单方面的言语攻击实难承受,他开始哽咽着用右手去摩挲她的脸,试图捂住她说话的嘴。
“别说了,求你了,真的别说了。”
“我们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这一次哈月没有被“爱”感化,她只觉得这种沉默的拥抱密不透风,包括薛京的鼻息温柔地撒在她的碎发上,一松一弛,都像是邪恶的塑胶薄膜在阻止她的呼吸。
全身被薛京触碰的地方都很痛,心脏更是像被扔进油锅煎炒烹炸,整个人精神恍惚,开始有濒死的错觉。
她没办法不尖叫,因为如果停止尖叫,她大概会开始啜泣。
而流泪的下场他们两个都很知道,他们会抱在一起用对方拭泪取暖。
她将要把自己像个破掉的旧口袋,从里到外翻出来给他品鉴。
所以哈月在情急中咬住了他手腕,她咬得那么用力,直到血从唇角留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一个人所能承受的伤害是有限的,薛京这一生都没有遭受过这样无理的攻击,他终于吃痛松手,哈月也成功挣脱了那个代表着复合的拥抱。
是跑到公寓楼下时才发现的,她没穿鞋,没拿包,白色的洋装上全是薛京的血,脖子上,她伸手抹了一把,濡湿的头发里,都是薛京的眼泪。
至于她的脸上?干燥又冰冷,好似枯水期岸边的鹅卵石。
那天她没有和房东见面,反而因为过度呼吸全身抽搐而被120送进医院接受治疗。
人人都说被爱是种世间难得的幸福,但幸福的余温太炙热,竟然令她的身体产生碱中毒的休克反应。
电梯开合,哈月跟着薛京走出电梯的步伐有些踉跄。
她像是喝醉了,歪歪扭扭地靠在薛京身上,他需要用右手搂住她的腰才能带起她的重量。
走廊空旷,连摄像头都是假的,手指钻进厚重的布料,贴在肋骨边缘可以随意搅动。
今天他们的拥抱并不绝望,相反,薛京的行为举止轻浮又放荡,趁人之危的意味很重。
可是就着这么一件薛京笔下很低俗,破坏昔日浪漫的腌臜之事,哈月却没有强烈阻止错误的意图。
相反,因为燃起的欲望是真实的,她反倒有种简单摇晃的快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