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家里的“镇山河”,是否又寂寞难耐欲出山?
……
言婍坐在城南一处临水的木屋里,屋内摆满鲜花,桌上摆放美酒佳肴。
她身为太傅,又兼任大理寺卿,掌全国刑狱,刚正不阿,太傅又是唯一能让小皇帝胡闹时有所收敛的名号,加之她平日里多以冷脸示人,上至帝王,下至朝臣百姓,皆是礼让三分。
然而她此刻眼中浅藏一抹笑意,透过窗,凝望河上那座木桥。
不出意外,她等候的人会在一刻钟内,穿着鹅黄色的襦裙,步伐轻快地踩过木桥,带着惯有的狡黠神色,出现在她面前。
未满一刻钟,亲随言安闯入她的视线,一路小跑过河上一座桥,转过弯,来到门口。
大喘气过后,摸了把额头的汗,“主子,宫里出事了!”
“说是昨夜里丑时,陛下醒过来就记性错乱了,似是又发作那妙笔寻花的病症了。”
言婍一用力,指腹间拈着的那片粉嫩花瓣立刻溢出汁水,染湿了羊脂玉般的手指。
“宫里早上派人来请,没寻到主子,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找您的,主子您……”
没等亲随说完,她便起身离开,直奔宫城。
第3章功课
“世间病症皆由外感或内伤而发,妙笔寻花乃心病所由,陛下此症未消,数次发作,还需医以心药,不可强施压力。”太医向言婍说完今日的复诊结果,欠身退下。
凌玥在屏风后踌躇了一会儿,探了几回脑袋,见太傅背对她,纹丝不动端坐于殿内,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绒毯踩上去没有声音,言婍却有如背后长了眼睛,转过身,站起来俯身行礼。
“太傅免礼。”
凌玥哪里敢让这位拜她,要不是怕被嫌没帝王风骨,她恨不得和对方对拜,再亲自把对方搀扶起来。
言婍今日来得仓促,未着官袍,青白色常服衬得那张面容姣好的脸愈发白净端正,身姿修长挺秀,直起身后,高过凌玥一个脑袋。
凌玥平视,看到她脖颈白皙秀颀,优雅光滑,又看到她下颌弧线柔美,小巧挺翘。意犹未尽,抬眼朝上看去,猝不及防地撞上太傅的目光。
原来太傅也在打量她。
凌玥又很没出息地生出一种上课走神被班主任抓包的惊惶感,悻悻地挪眼望向别处。
言婍眉心微拢,问道:“又不记得了?”
凌玥点头。
言婍又问:“长公主可曾来看过了?”
凌玥摇头。顿了顿,补充道:“说是去玉泉寺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