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长公主,会的。&rdo;那小兵虽然得了海愿的命令刚刚起身,听到海愿问话又赶紧跪下回答着。
&ldo;呃,不用跪着回答我的话,我只是让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送到天启国,亲自交给瑾王钟离域。&rdo;海愿说完,将手里的信签递给了那名小兵。可那小兵看看信签,一脸的苦相,&ldo;扑通&rdo;一声又跪了下来,说道:&ldo;求长公主饶命。&rdo;
&ldo;呃呃,怎么又跪下了,我不是要杀你啊。你去给瑾王送信,他也不会随便杀你的。而且看到是我的信,说不定还会赏你的。&rdo;海愿急了,她现在是身无长物,不能打赏,不然她一定塞一锭金子给他,让他不会白跑腿的。不过,钟离域得了自己的消息,应该也不会为难他才对啊。
&ldo;这……&rdo;那小兵的脸色更苦了,哀声的向海愿解释道:&ldo;小人不图赏赐,只求还留一条命在,能够回家看看我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儿啊。长公主饶命,现在两国对垒,我一介兵没有守将的手谕令牌,私自出了军营就是脱逃;没有通关文牒,到了天启国就是越境的jian细;再回来也是个叛国之罪;三罪归一,小的还有命在吗?&rdo;
&ldo;呃呃呃,这……这些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是我的不对了。你去吧,我再想想。&rdo;海愿听了他这话,也明白过来,感情这军营还真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而且他们就是些苦哈哈的小兵,生杀大权还在蓝子寒的手里。
想到这里,海愿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却一抬头,就看到了床上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半倚半坐的蓝子寒,一脸的风情,一身的媚骨,就那样带着浅笑看着海愿进来,却丝毫没有刚刚深睡后的睡眼惺忪。
&ldo;你!你装睡。&rdo;海愿一下就明白了,感情他根本没睡,就是打赖皮,要赖着自己的对吧。
&ldo;睡了,皇姐不要冤枉我。&rdo;蓝子寒很正经的回答着,一双桃花眼还眨了眨,很无辜的萌样子。
&ldo;骗我,睡了这么快醒?&rdo;
&ldo;皇姐若不出声,我便真的睡熟了,只是皇姐又说又动,子寒还能不醒吗&rdo;蓝子寒刚刚确实睡着了,只是从海愿开始和他说话,他就又醒了过来。试问,一个会武功的男子,警惕性又高,怎么可能任海愿唧唧歪歪的说了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不过,蓝子寒对于海愿的反应还算满意。开始他因为海愿悄悄下床是要再次逃跑呢,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坐到书案前静静的写字。蓝子寒以为她或许是在给自己留下什么话,说她为什么走吧。
但海愿出门并没有走远,蓝子寒也没有出门追她回来,就听到了她和那士兵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她真的只是要送信给钟离域,而没有一点逃走的意思。
&ldo;那个,既然你醒了,能不能叫人帮我去送信?&rdo;海愿把手里的信签举着,小乖宝宝一样的走到了蓝子寒的面前,一双小手递上去,把信签送到蓝子寒面前,她以为,蓝子寒应该会要检查一下的吧。
&ldo;来人,传守将。&rdo;蓝子寒却没有接信,只是趁着海愿到了近前的时候,长臂一伸,将海愿拦腰抱了个满怀。海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看到蓝子寒只是伸手将她的腰带展平,又帮她拢了一下头发,没有过分的其他动作,然后又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海愿做好。
海愿楞了楞,随即明白,自己刚刚起身都没有顾及形象,也没有了长公主的仪态,想必是十分凌乱与狼狈的。这才松了口气,在蓝子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坐的很规矩,背挺的笔直的,一双小手扣在膝盖上,没有长公主的仪表端庄,倒是有了小学生的中规中矩。
&ldo;扑哧&rdo;,蓝子寒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蓝婠婠真是他没有见过的,难道皇姐真的失忆了?怎么性格也变的如此之大呢,那份骄纵哪里去了?那份目中无人,天地唯我的自傲呢?
&ldo;笑什么?&rdo;海愿知道蓝子寒是笑自己呢,只是现在衣服也拉平了,头发也不乱了,脸上应该也没有脏东西,他还笑。
&ldo;皇姐,其实你这样子确实比以前要好,而且……呵呵,更符合现在的形象。&rdo;蓝子寒说着忍不住又笑,&ldo;呵呵&rdo;的笑的真是开心不已。
&ldo;现在的形象?&rdo;海愿皱着小眉头想想,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嫩白的小手上,才恍然大悟,他是笑自己幼稚,因为自己现在就是一副十多岁少女的模样!
&ldo;子寒,为什么你这么高,我却长不大?&rdo;海愿一双美目盯着蓝子寒修长的身形,有点负气。为什么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就好像吃了化肥,长的起码一米八以上,自己虽然是女的,没有一米七的傲人身高,也不能矮过一米六吧。可是现在看看,有一米五就不错了,而且还嫩,嫩的小花骨朵似的,真坑姐啊!
&ldo;应该快了。&rdo;蓝子寒嘴角虽然不勾了,但眼底的笑意更盛,说的一本正经的,倒让海愿摸不着头脑了,又问道:&ldo;什么快了?没听说前十九年不长个儿,歇了一段时间,再从十九岁开始长的。&rdo;
&ldo;皇姐不是处子了,就会开始长大了。&rdo;这句话说完,蓝子寒的眉心一皱,随即把那种漂亮的脸蛋往一边转了转。海愿从侧面看过去,就看到他在咬唇,那他那张粉嫩的唇瓣咬的开始泛白,可见他心里似乎很不慡。
&ldo;子寒,我是你姐姐,我们一母所生,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所以我可以对你终生不离不弃,也会一心一意的爱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种爱情,而是因为我们身上同样的血,因为那割不断的姐弟亲情。&rdo;
海愿拉了拉蓝子寒的衣角,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反正要对他说清楚,但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离开他,不会让他再有被抛弃的感觉。
&ldo;那又怎么样?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皇姐高贵的血液?又有谁会有皇姐这样美丽的容貌?那个天启国的王爷吗?他不配,这世上唯有子寒,是为了皇姐而生的,是可以配得上皇姐的。&rdo;
蓝子寒几乎是执拗的吼了起来,好像在他的观念里,就没有什么血亲不可亲的;反而是只有他才能和蓝婠婠在一起,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ldo;呃,这个问题必须纠正过来。子寒,你听着,我们是至亲血缘,你我几乎就像是同一个人,但我们不能结合。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高贵的,无非就是生在帝王家而已,那只是身份的不同,不是人本身的差异,我们和千千万万的人都是一样的,也应该遵守自然的规律和道德的约束,不能把这样的感情继续下去。&rdo;
&ldo;够了!&rdo;蓝子寒一声暴喝,随即伸手过去,将海愿手里的那个信签一把抓了过来,瞬间就撕了个粉碎,修长的手再展开一扬,那带着墨迹的纸片就纷纷落下,像是雪花一样四散飘开了。
&ldo;蓝子寒!你别过分,这是你一个弟弟该做的吗?我是你姐姐,你该有起码的尊重。我的话你要听,必须听;还要服从,绝对服从。&rdo;海愿也急了,对着蓝子寒瞪起了眼睛,同样大声的吼回去。
这真是一个小弟弟,还是会发脾气不可理喻的小弟弟,自己不严加管教,只怕要误入歧途了。不对,已经误入歧途了,不然怎么就喜欢禁伦姐弟恋,还随便的就挖人眼珠子!
&ldo;婠婠!&rdo;蓝子寒明显的楞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着海愿。这样的她像是之前的婠婠了,可又感觉哪里不对了。是啊,以前的婠婠会吼,但是会吼着&ldo;子寒,你只能爱我。&rdo;可是现在呢,她居然要自己听话、服从,还要自己不爱她!
&ldo;什么弯,姐今天就要直,想要弯你耽美去,不要和我玩儿暧昧,姐不奉陪。&rdo;海愿说完站起来,总算因为她站着,而蓝子寒躺着,依靠身高的优势可以居高临下的瞪着蓝子寒了。
蓝子寒也瞪起了眼睛,先是坐直了身子,这样就几乎和海愿一样高了;继而又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这样就重新回到了居高临下的位置,低头看着海愿,盯着海愿的那张已经因为大吼和生气变的通红的小脸。
海愿虽然要很费力的仰着脖子,但输人不输阵的继续保持着仰头瞪着的状态,就等着自己可以在气势上压倒蓝子寒,只是……
蓝子寒的长臂一伸,就将海愿箍进了怀里,在她头上柔声的说着:&ldo;皇姐,以前都是你要子寒要爱你;而现在,子寒真的要好好爱你了。&rdo;如果说之前的十九年,都是他被皇姐灌输着:要爱她。那么之后,从这一刻起,他真的开始爱她了;这样的皇姐比之前的更娇憨、更威武,值得他来爱。只怕这世上,真的只有皇姐值得他爱了!
&ldo;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纠结的问题。&rdo;海愿突然发现,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了。原来之前蓝子寒是被迫的,那样的宠溺是蓝婠婠要求的;可是现在呢?自己弄巧成拙了吧,不然蓝子寒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论调,说现在要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