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了,羽,我们进去吧。&rdo;钟离域手里捧着那张红绸烫金的请柬如获至宝,迈开大步就往里走,穆子羽则是掩口而笑,眼里满是了然和算计。在穆子羽看来,钟离域要走向海愿的路还长着呢,估计他可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能进去的;可钟离域本来也那么聪明,怎么就没有看透呢,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
那圣都高高的城门起码有一尺多厚,也不知道是多少的硬木拼成的,每天又有多少人合力才能将这么厚重的一道门推开,而且站在这样雄伟的一座城门之下,就更加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和人力的神奇,居然可以以千万万人的血肉之躯,铸就了如此恢弘壮丽又坚不可摧的圣都。
只是现在钟离域一心就想要进到这铁桶一般坚固的圣都里面去,根本就无心留言圣都的城门或是任何一样和进城无关的事情,眼里就只有那一张请柬,而请柬也总是会映出海愿那可爱的笑脸,让钟离域更加的焦急。
所以来到城门口,就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着:&ldo;在下天启国大皇子‐‐钟离钏,这位是风情楼楼主‐‐穆子羽。&rdo;
然而……当守门的卫兵看了钟离域手里的请柬,又看看一身白衣、状似悠闲的穆子羽之后,互相咬了咬耳朵,没有马上放行,却到后面拿了一个画轴出来。那画轴看着和普通的画轴一样,甚至那轴心都不是红木或是檀香木、花梨木的上等木料,普通的好像百姓家随意拿来的那么一卷习作。
而那几个士兵展开卷轴,把上面的画的不知道是什么图样看了又看之后,伸手向穆子羽做了个手势,说了声:&ldo;羽公子请。&rdo;随即把穆子羽让了进去。
而娜娅手里虽然没有请柬,但是她一身海国的装束,加上在到达圣都之前把她的白蟒阿白召唤了出来,所以即使不知道她就是神女的,见到这标志性的神兽也就放行了。
而钟离域手里还捧着请柬,却被晾在了门外,既没有人来请他进去,更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把他晾在外面。直到钟离域站在城外都看不到穆子羽进城后的背影里,才急急的上前去询问:&ldo;为何不让我进去?&rdo;
&ldo;驸马爷,这请柬上明明没有您的名字,所以恕小人不能放行了。&rdo;守城的小吏忙笑眯眯的过来,对钟离域说话的口气也很客气,尤其是那一声&ldo;驸马爷&rdo;叫的钟离域有些晕菜了。
为什么明明叫的这么恭敬,可就偏偏不让自己进城呢,而尤为关键的是,这个守城的小吏居然认识自己!可钟离域确定这是第一次到海国的圣都来啊。虽然钟离域不知道驸马爷这个称呼在海国来说算不算是褒义词,但起码他自己听着很顺耳,只是奇怪的问道:&ldo;你认识我?&rdo;
&ldo;本来不认识,不过这里有一张驸马爷的画像,是交派任务时候就给我们发下来的,就算我们到了换班的时间,这画像也是要交代清楚的。&rdo;那小吏说完,把刚刚他和那几个士兵研究过的画轴拿了过来,展开给钟离域看。
那画轴里面确实是一副人物的画像,暂且不说是何人所绘,单是那一张传神的俊脸,就可以肯定这位画师高超的画技了,而且那画像上还仔细的标注了钟离域的身高、大致的体重,难怪这守城的小吏看了之后就单单把钟离域挡在了门外。
&ldo;可是,你们这画像上还标注着驸马两个字,难道海国的驸马都不准进城吗?&rdo;钟离域现在唯一抱着的希望就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在这里五皇子和瑾王的身份貌似都不好使了,但他们不是都口口声声的叫自己&ldo;驸马爷&rdo;吗。
&ldo;呃,这个……交接的时候上头有示下一句话,让我们转告驸马爷,说是等您和月族小公主正式大婚的时候,您自然就可以进城了。&rdo;
&ldo;呃!&rdo;钟离域也楞住了,这句话说的真是够绝了,把钟离域的退路封死了不说,还等于直接就宣布钟离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啊;而现在看来,这一声&ldo;驸马爷&rdo;叫的确实有点揭短的嫌疑了。
&ldo;域,还是不行吗?&rdo;钟离钏看到钟离域捧着请柬在门口呆站着老半天,之好过来看看情况。
&ldo;大哥,你进去吧,这个请柬我真是用不上了。&rdo;钟离域将手里的请柬又交还给钟离钏,转身大步的往回走去。
&ldo;大皇子请。&rdo;那小吏刚刚看请柬,又知道进去的是风情楼的羽公子,所以现在这个就应该是正牌的大皇子无疑了。
&ldo;主子。&rdo;
&ldo;主上。&rdo;
夜和曦也远远的看到刚刚的一幕,见钟离域又独自走了回来,都迎了上去,虽然各自都满心的疑惑,但兄妹两个却都没有人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主子现在的心情会很不好,别惹恼了他,回去天启国要进重欢楼的。
&ldo;走吧,我们退开扎营。&rdo;钟离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圣都高高的城墙和坚固的大门,眼睛半眯起来,微微上翘的眼角跳了几下,勾起薄唇露出一个浅笑来。似乎,他也明白了一些,但个中究竟还是要一点点揭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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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海愿就被老女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海愿本来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只是当她透过窗纸看到窗户上只有一点点深蓝色,显然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要哀嚎一声了。为什么电视里的情节都是幸福的大婚当天被挖出来,可自己嫁衣都没有穿过,现在只是为了什么继任大典就要惨遭折磨呢。
&ldo;小公主,礼节的顺序一定要记牢,而且有些地方是我不能陪着您进去的,所以不会一直有我的提醒,您可不能出错了。&rdo;老女人一边叮嘱着,一边扶着海愿往外间走。
海愿一直点头,却是闭着眼睛的,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她知道要沐浴更衣的,待会儿往木桶里一泡,还是可以小憩一会儿的,不然要折腾一天呢,自己怕在哪个仪式的间隙就睡着了呢。而且按照海愿的想法,中间应该会有某些致辞之类的吧,那又臭又长的古文念上一大段,她估计不困也要睡那么一回了。
木桶里虽然可以补眠,可海愿估计只泡了没有半个小时就被&ldo;请&rdo;出来了,躺在木板床上竟然没有每天洗澡时候必须的按摩程序了,就只是给她的全身涂上一层特制的精油香料而已,这又让海愿少了很多的补眠时间。
而坐在梳妆台前,海愿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反正老女人给她化妆成什么样都好,猴屁股妆她也忍了。但出乎海愿的意料,化妆程序分外的简单,海愿就只感觉脸颊被擦上了一些腮红,之后又擦了一层薄粉,估计算是现代程序里的定妆粉了,然后就是胭脂的香气袭来,海愿睁开眼睛低头就看到老女人正拿着一支棉棒,蘸着胭脂涂在自己的唇瓣上。
而且那胭脂的颜色并不是浓艳的红色,反而是粉盈盈的很水润,里面好像还带着点珍珠的光泽。
&ldo;这是什么?&rdo;看着比现代的唇彩、唇蜜还要粉嫩水盈的胭脂,海愿不禁好奇起来。
&ldo;这是昨天神女交给我的,用蔷薇花的花瓣酿造的,里面还加上了蜂蜜和珍珠粉,味道很甜呢,小公主可不要吃进去了。&rdo;老女人说笑着,把海愿的唇瓣涂的莹润可爱,然后把那盒胭脂塞到了海愿的手里,让她把玩着,又开始帮她梳头。
&ldo;呵呵,这胭脂盒真好看,我喜欢。&rdo;看着手里那只红玉髓的小盒子被雕刻成了贝壳的形状,海愿确实喜欢这胭脂的颜色,就连这小巧的胭脂盒她都喜欢。
&ldo;其实,这盒子是大祭司帮小公主选的,因为小公主之前都看不到真正的贝壳,所以大祭司才给小公主选了这个形状的。&rdo;老女人给海愿的头发绑成几个小辫子,后面的发丝就直接垂着,又将几颗指头大小的珍珠绑在辫子下面,垂在脸颊旁边,那珍珠的莹润光泽更是衬托的海愿的小脸娇美可爱。
&ldo;你是说……这是外公给我选的?&rdo;看着后来贝壳形状的胭脂盒,经老女人一提醒,海愿才想起来自己确实会把贝壳看做是发光的宝石,而现在手里拿着的也只是贝壳形状的一件工艺品盒子而已。但心里却不禁奇怪起来,之前还差点要掐死自己的大祭司,怎么又突然会如此贴心又充满爱心的给自己选这个?
&ldo;难道小公主没有发现吗?大祭司对小公主其实很是疼爱的。&rdo;老女人把最后的一颗珍珠绑好,又从铜镜里看看海愿娇俏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去柜子里将之前选好的衣服捧了出来。
而就在老女人转身的时候,海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那是因为她听到老女人说大祭司居然对自己疼爱!疼是有了,掐着脖子差点断气,当然疼了;可是爱呢,身为外公应有的慈爱在那里?
&ldo;呵呵,是啊,有机会要好好谢谢外公。&rdo;虽然心里想的是另一个意思,但海愿还是在老女人转回头之后露出了甜蜜又幸福的笑容来。她就知道老女人还是大祭司一伙的,从那天晚上大祭司差点掐死自己,而早上醒来这老女人竟然帮着大祭司遮掩、说谎开始,海愿就知道在这里能信任的人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