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吉珠嘎玛靠着墙壁,看着林峰的脸,将他的手臂抬起,手指在手腕上移动,解开袖扣,将衣服往上撸,撸得很慢很慢,林峰的肌肤慢慢的展现在了眼前,手心里也有了感觉,他庆幸自己醉成这样还能有感觉,还能够分辨的出手心下面紧致得,坚硬的,蕴含力量的,却带着几分汗湿得肌肤是属于林峰的。
林峰的危机意识开启,身上起了一层得鸡皮疙瘩,不由睁开眼确认吉珠嘎玛到底想要做什么,一张眼,就见吉珠嘎玛低着头将嘴唇往他手臂上凑。
这是真要咬啊!?
林峰不怕疼,这些年和雷刚对打得身上的伤口就没消失过,疼痛在他脑袋里已经习以为常,可是这样明明好心却遭了雷劈的疼痛他是不太愿意接受的,就算是哄小孩儿也不愿意。
所以,当林峰将手臂抽回去的时候,吉珠嘎玛彻底愣住了,手心的感觉不够实在,太远太模糊,他想换个方式,用更直接更渴望的方式去品味。
他想亲亲看,落上去,通过嘴唇将味道留在记忆里。
可是就在满心期待的时候,心愿却落空了。
很直接的反应,愣完之后,直接怒了。
妈的,老子不过就是亲你的手一下,又不是干你,你他妈还不干,老子容易吗?忍了那么久!
扑上去,直接往嘴唇上亲!
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酒精夹杂着怒气隐藏着欲望,复杂的渴求直接化成了行动。
林峰被吉珠嘎玛大力扑上,后腰撞在洗手台的花岗岩池边,疼痛还没传到脑袋里,就先被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和嘴唇上的触感占据。
之后林峰回想这个吻,他确定这根本就不是吻,简直就是用撞得,牙齿撞在嘴唇里的粘膜上,隔着一层薄皮和对方的牙齿撞在一起,什么旖旎,什么浪漫,见鬼去吧!除了疼就是疼!更重要的,这小子刚刚吐完!
这一疼,直接把吉珠嘎玛给疼醒了,吓得第一反应就将按住林峰脸上的手往旁边一拨,做出煽耳光的动作,色厉内敛的吼了一嗓子,&ldo;下,下次,再他妈把手往我嘴里伸,老子直接把舌头伸你嘴里!&rdo;转身,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林峰这个亏啊,歪在洗手台上愣了半天,哭笑不得。
吉珠嘎玛一冲出洗手间就窜进被窝里发抖,吓得连呼吸都不会。
不停地琢磨着自己刚刚做什么,完了吧?全完了吧?
洗手间响起开水的声音,吉珠嘎玛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在洗脸,洗嘴,或者连澡也洗了,抬手在自己嘴唇上摸了摸,疼就一个字,所谓的触感,柔软都记不住了,脑袋里只有那双瞪大了的眼在不断的来回晃,来回晃,晃着。
不过,最终,吉珠嘎玛没有等到最后,酒精的昏眩和惊吓后的疲惫联手袭来,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等林峰洗完澡出来,吉珠嘎玛已经在床上摊开了一个大字,被子掀到了一边。
林峰站在床边盯着吉珠嘎玛的脸看了半天,像是审视一般的不错过那双紧闭的双眼中半点信息,许久,方才弯下腰将被子盖上。
他庆幸吉珠嘎玛真的睡着了。
林峰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又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他看得多懂得多,所以通过刚刚的亲吻很容易联想到了同性恋,他知道军队有不少同性恋,在这纯男人的地方,得不到发泄的男人,有一定的几率会对同性的欣赏转变成感情,有人选择一辈子压抑,有人选择释放出来,但是真的能走到最后的没几个,面对不了来自各界的压力以及离开军队后与女性的接触变心的应该不少,让他们的感情更像是各取所需的一种相互安慰。
林峰不烦这个,甚至觉得自己的爱人是男是女无所谓,前提是要让他动心,上辈子三十多岁没有结婚就是找不到那个人,这辈子也是一样,对于感情,他不想应付。
林峰的心里有些浪漫情怀,有些小文艺的腔调,他更喜欢一见钟情的故事。
和吉珠嘎玛认识三年了,他确定对方没有吸引他的地方,所以,他情愿看到一个真睡着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用装睡来掩饰心虚的人。
那样,会让他介意,介意以后怎么和这个人相处,怎么表里不一的将对方当成兄弟。
所以他庆幸,吉珠嘎玛还是那个单纯的男人,单纯的喜欢选择更狠更恶心对方的一种方式作出反击的藏族小伙儿。
吉珠嘎玛庆幸自己喝多了,因为喝多了,所以释放了心里的压力,作出了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因为喝多了,所以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在虚幻中一抓就散的不真实;因为喝多了,所以林峰真的将他所做的一切当成酒醉后的失态,神情自然;因为喝多了,所以他通过林峰的态度确认那些都是梦,只发生在虚幻之中的故事。
于是,经过很短时间的彼此试探,两个人都飞快的掀开那一页,不再多想。
自然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被悄声无息的种在林峰的心里,期待破土发芽的时间。
长途拉练结束,军校放暑假,该回家的回家,该留下补课的补课,三年级的学生却没有暑假,因为下到部队的实习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