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沈氏外的时候,我抬头看着天空,一下子心里沉闷的气好了很多,有时候大自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我突然想了解沈帆,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心里怎么会那么多的怨和恨呢?
中午吃了个饭再来找沈帆,他依旧是那副姿态,坐在那里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痛苦。
我带了饭给他,坐在他身边,就那么陪着他不说话,沈帆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不走?”
“我能去哪儿?”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在我心里,还是怨他恨他的,是他,让阿殇对我彻底没了爱。
他苦笑一声:“我们变成了同样的人,没有人喜欢和爱我们。”
我心里有点梗,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呢?我倔强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亲戚朋友,不是我们没有喜欢和爱我们的人,而是你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说这话时有点气愤,有点恨铁不成钢。
沈帆咬了下下唇,不住的点头,说:“对,你说的对,可是我怎么才能有爱人的能力?”
我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说这话把我难住了,我都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才能有爱人的能力?
沈帆现在精神不佳,我瞅他一眼说:“先把饭吃了,我再告诉你。”
他拿过饭盒,二话不说的拿起筷子,打开饭盒扒拉着饭,我胳膊撑着脸,有点低落,我都这么说了,怎么才能让沈帆变好?
我想的头疼,干脆不想,心一横,一会儿想起什么带他做什么得了。
一直等到他吃饭,看起来瞬间有了些许精神,但是他吃完饭我心里就开始打鼓,该去做什么……
其实我心底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去看看福利院的人,阿殇就是从那里长大的,今天开口大话,总得带他做点什么,索性我就领着他去了。
福利院远远看去特别的漂亮有种欧美建筑的风格,白色的砖瓦,砌的墙虽然低矮,房子的顶层特别的有欧美房屋的风格,院子是白色的栏杆围成的,大门也是栏杆那样的门,又想看孩子的,一眼编可以看到。
到了福利院的门口,看到那些小朋友在院子里玩儿,我们悄悄进去,但是很快惊扰了那些小朋友,他们停住玩耍的动作,看我们的眼神害怕又惊恐。
仔细走近才发现,他们大多身患残疾,很少有健全的小孩,我看着他们有些心疼,想向她们靠近的时候,他们害怕的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很怕陌生人。
心生怜悯,阿殇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怪不得他生性冷漠,对人天生有一种戒备。我有些心疼阿殇,同时也痛恨阿殇的父母,怎么能那么狠心,抛下阿殇不管。
我看向沈帆,他的眼神怜悯,蹲下身子,去看那些小孩,那些小孩,刚开始是是惶然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后,他们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们,特别的无辜,好看。
我看着沈帆,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孩,而曾经的时候,他也即将会有这么一个小孩,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嘴角露出最纯真的笑,伸出手,想摸孩子的脸,但是他们躲开了,他受伤的垂下眸子,他突然跟我说:“苏瞳,下午我们去看我前女友。”
沈帆做的这个决定是我没想到的,今天没有白来这里一趟,往往是最纯真的小孩,才是最淳朴的,它也唤回了沈帆那颗原本善良的心。
忽然院长穿着朴素的白大褂出来,她笑起来很温暖,朝我走过来说:“你们需要领养孩子吗?”
我摇摇头,从车上带了些东西给孩子们,并交给了院长。
突然一个甜甜的小奶音说:“帅哥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我低下头,看向声源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衣服,拉着沈帆的裤腿,甜甜的叫着,她的声音把我们众人萌化了,院长无奈的笑笑说:“福利院很多孩子都很自闭,就这孩子,不怕生。”
沈帆拉着他的小手,蹲下身子,温柔的说:“好呀。”
一大一小慢慢的走开,他身高很高,此刻贴心的蹲下身子和那些小孩拉着手,围成一个圆。
我回头,看到院长盯着我,露出震惊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亮了,然后嘴角笑开说:“啊!你是阿殇的妻子!”
我皱眉,特别纳闷,难道我长了一张特别像院长夫人的脸吗?
她拿过手机,打开百度搜出阿殇的资料,给我看,又打开我们结婚那段不堪的视频,她指着我说:“你叫苏瞳?”
我点点头,我们的事情那么的不堪,院长还以为我们很要好,我不忍心欺骗她,对她解释道:“我和阿殇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摇摇头,笑着否定,她说:“阿殇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和我说,他说他那么做都是故意的,就是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现在他的身边很危险,不想拖累你。那段时间他来找我的时候,满脸憔悴,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她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外人看到你们的感情都揪心,所以,我今天告诉你,他爱你胜过爱自己。”
我听完这一切,眼泪都快逼了上来,阿殇默默的承受着一切痛苦,当初我说要潜伏在沈帆身边帮助他,他都不肯,只是害怕我受伤,而他,才是那个最让人心疼的人啊!
我现在突然很想见阿殇,告诉他,就算全世界与他为敌,我都不会!
我看向沈帆那边,此时那些拘谨的小孩放开了,与沈帆玩儿的特别开心,而沈帆,也露出了最原始,最天真的笑容,他看起来才二十多岁,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而不是每天活在算计中。
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阿殇刚毅的脸,英气逼人,骄傲倔强。
我突然想了解阿殇的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兴致勃勃的说:“可以给我讲一下阿殇小时候的事吗?”
之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我双手捧着脸,认真的听院长讲起了阿殇的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