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出了一脑门汗,衬衫也轻微沾在身上,路灯下身体线条若隐若现。
徐易非狗腿地上前用手给他扇风:&ldo;民哥,辛苦了!多亏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何蔚蔚递给他一张纸巾:&ldo;安……安总,擦汗。&rdo;
安民一愣,说:&ldo;你认识我?&rdo;
何蔚蔚像变了个人,紧张得话也说不连贯:&ldo;嗯…认识,我喜欢…喜欢june。&rdo;
安民笑起来:&ldo;小顾粉丝啊,幸会!你俩住哪儿?来,小姑娘坐副驾,小徐在后面和智远挤挤,先送你们回家。&rdo;
两人一起推辞,坚持让安民赶紧带智远走吧。徐易非保证会把何蔚蔚安全送到,自己再回家。何蔚蔚也点头,请安民放心。安民看了眼在后座呼呼大睡的人,就没再坚持。
车停到地库,安民才开始犯难:怎么把智远弄上去?豁出去了,他把钥匙手机揣进裤子口袋,出差带的行李包锁进后备厢,最轻装上阵背起了智远。一米八三的他,背一米八五的智远,正常的话不太费力。可是,现在背上的是神志不清的智远,不但不会配合,时不时还挣扎一下,比平时沉八百多倍。好容易背进电梯,安民想,这不是对门邻居,这我冤家啊!
更冤的还在后面。他把智远放在电梯间的飘窗窗台上,摸他口袋,只有手机,没有钥匙。他一身汗,靠墙站着给徐易非打电话:&ldo;智远的包呢?&rdo;
徐易非还在出租车上,自己也懵了,问何蔚蔚,最后两人共同回忆起来‐‐包在办公室。&ldo;他当时说背电脑重,吃完饭反正回家顺路再拿。&rdo;
&ldo;行吧。&rdo;
能怎么办?安民已经背不动了,好在智远恢复了一些意识,能听懂对他说的话了。安民没再歇,一鼓作气把他搀进了自己家门,进门又给他脱鞋。这不是冤家,这是祖宗!
走到客房门口,心一凉,倒霉的上下铺扔不上去,只能往主卧送。扔到主卧大床上,明亮的白色灯光照射下,才看到智远衣襟、裤腿上都有呕吐物的痕迹。安民连叹气都没力气,动手给他脱衣服。智远撒娇似的乱哼哼,他只能连劝带哄:&ldo;衣服都脏了,脱下来洗,别闹了,听话……&rdo;
脱到只剩一条内裤,调好空调,给盖上自己最爱的被子,安民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他想了想,进主卫拿出打湿的毛巾,给智远的脸、手细细擦了一遍。擦的时候智远很享受,直往毛巾上蹭。看着跟小动物似的,戳中了安民那颗柔软的心(安旗语)。他又换了条毛巾把智远的脚也擦了。放了一瓶常温矿泉水在床头,才满意地关灯退出主卧。
真累。出差几天体力脑力损耗巨大,又来这么一出,安民洗澡都比平常潦草,只想快点躺床上,躺上铺。生活往往事与愿违。他洗完出来就听见智远夹杂着哼哼的说话声,赶紧进主卧看怎么回事。
&ldo;我要吃冰棍,我要喝温水。&rdo;
凑近了听智远在闭着眼睛重复这两句。
安民气笑了:&ldo;你再说一遍?&rdo;
&ldo;我要吃冰棍,我要喝温水。&rdo;智远像个受潮的机器人。
虽然和喝醉的人争论是很不明智的,但安民就是忍不住:&ldo;你不觉得很矛盾吗?冰棍,温水?渴了吗?来喝这个水。&rdo;说着扶起智远,矿泉水送到他嘴边。
智远没睁眼,喝了一口:&ldo;不喝这个!凉!我要喝温水!&rdo;
&ldo;这常温的,哪里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