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长老。&rdo;
会堂霎时寂静,只剩下众人恭敬的声音一齐响起。他们纷纷为长老让出一条道。
阮映辞只见一白发白袍老人缓缓行来,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老人带着面具,白袍垂落,瘦骨嶙峋,形如柴棍。
他能想象到,面具白袍下那皮不覆骨的模样。
修仙者修不了长生,一旦寿命到头
&ldo;长老。&rdo;阮映辞内心震撼,对长老行了礼,诚挚道:&ldo;映辞回来了。&rdo;
&ldo;回来就好。&rdo;长老托起阮映辞的手,问道:&ldo;可还要回归凤山?&rdo;
&ldo;映辞&rdo;
他说话忽然顿住,一丝温和的真气在体内流转,最终汇聚于丹田。阮映辞只觉得心镜更开阔。心中对长老的震撼也越发强烈,长老形之将枯,但修为却还在。
下一刻,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略带惆怅,道:&ldo;根基稳固,修为不错,倒是没丢你母亲的脸。看来阮家复兴有望。&rdo;
众人无一不吃惊,阮映辞这是要接替长老之位?
然而,阮映辞却因此缄默了,神情淡漠。长老见此,不由地叹了口气,转换话题。
他问:&ldo;方才何事那般吵闹?&rdo;
后辈阮飞鸿上前一步,作揖道:&ldo;长老&rdo;
却不想长老突然打断,看向阮映辞,道:&ldo;你说。&rdo;
&ldo;家主欲收外戚弟子季枭为玄孙。&rdo;
他阐述事实,言简意赅,但引来了众人反驳。
其中阮飞鸿首当其冲,他大声道:&ldo;长老,并不是这样的,阮真君对阮家现状不甚了解,所以才看得这么浅显。&rdo;
长老看了他一眼,视若无物,他最终将目光落在家主身上。两次被忽视,阮飞鸿心中有怒气,却只能憋着,只是那白面书生的模样下隐隐藏着一丝煞气。
长老问道:&ldo;映辞说的可是事实?&rdo;
家主不假思索,点头说是。
&ldo;这点小事值得闹到会堂上来?你们当这里是什么了?&rdo;苍老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夹杂着戾气,震得人耳朵发疼。&ldo;你们这样闹来闹去,将来阮家还如何在钧天城立足?&rdo;
数百年来,阮家只出这么一位长老,也只有这位长老生而为阮家,死亦为阮家。
如今这位长老即将仙逝,钧天阮家的劫数也难逃了。
阮映辞神情冷漠,他看着会堂一干人等的隐忍不发,面无表情。
阮家末路,这是事实,阮映辞不会继任阮家长老之位,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