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晓瑶也跟着上前,脸色本有些难看郑家四兄弟心中倒是颇觉欣慰,经过这几天的同行,知道她与自家那单纯直爽的老幺不同,是个待人虽温和有礼,却很谨慎也很机灵的人,结合老四刚才所讲的话,肯定也清楚前方形势,而她却与他们兄弟一样选择上前,可谓是患难见真情,足以证明对方是个讲义重情的,也不枉郑宁诚心待她。
但喜归喜,情况本已不妙,眼看‘战场’已近在眼前,在他心中,连骑马都不熟练的‘文弱书生’左晓瑶也跟着往前凑,岂不非只有拖后腿的份,郑家老大高声道“前方太危险,肖兄弟还是赶紧退回去!你的心情义,我们兄弟领了!”
挥了下手中的鞭子,令身下这匹临时买来的马更加快速度向前,勉强跟上骑马技术都很好的郑家兄弟,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什么印象,毕竟前两次遭劫道时,她都从没出手过,算起来可以说是刚适应,却还不太能熟练驭马的左晓瑶笑笑道“郑大哥不用担心,我虽不擅长骑马,却也会些手脚功夫的,多个人,好歹也能多分力量。”
虽觉左晓瑶口中的‘手脚功夫’不靠谱,郑家四兄弟却都已没机会再劝说,眼看郑宁已经冲上去与那些身着灰衣,以黑巾蒙面的匪人打了起来,随后才赶到的他们自是只有跟着加入。
战场并不算大,做匪人打扮的这方虽是人多势众,但个体实力却大多明显不及的被‘劫’方。如此以来,大多数成员都伤痕累累的双方略呈绞着的状态,但在没有占到绝对优势的情况的下,人多,且已将被‘劫’者们围困在中间的那方自是占上风。胜利只是迟早而已,却没想到突然来了个‘热血英雄’,颇有正义感的立刻站好队。
做匪人打扮的那方人在惊讶过之后,还没来得及为发现‘热血英雄’的实力有限而高兴,将一辆马车护在中间的被‘劫’方在产生过瞬间的欣喜后,刚感到有些失望,就见又有五骑快速赶来。
郑家的武技是拳,左晓瑶主修的攻击武技是掌,都适用于近身站,因此。五人在还未加入战场之前,先是迅速下马,随后才快速往那只顾上用眼余光打量他们的场上众中冲去,第一时间‘看’到郑宁即将被对手的刀劈中左臂,施展出轻云步的左晓瑶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已上前拉开他。且送了来不及防备的对手一掌。
左晓瑶顾不上竟有心思对为这幕做出目瞪口呆之态的郑宁解释。随后便举掌迎上了周围做匪人打扮的对手,而匪人那方不仅注意到左晓瑶的强势,同时也已发现新加入战场的郑家其他四兄弟那老辣的对战手段,远非他们刚才没放在心上少年可比。
貌似匪方为首者的高个灰衣人边手持长剑迎战身着白衣同样持剑的少年,边高声道“诸位阁下与我等无怨无仇,无故出手伤人,未免也太无礼了吧,还请尽快离去得好,莫要误了自身!”
想‘见死不救’也得分形势,方才在拐弯处未与这拨人正面相逢。还可故作无视的避过去,如今为了郑宁,与这些人都已交上手了,再想中途退离的可能显然不大,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堂而皇之的做出‘见死不救’的事,郑家其他四兄弟明显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毕竟眼前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他们一旦抽身,被‘劫’方的下场定不怎么美妙,而他们即便知道做匪人这方不像都是匪人,但对方众人既然做出这身匪人的标致装扮,且在以多欺少,力图置人于死地的手段极为狠厉,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因此,无论郑家兄弟心里再没谱,但在如今当面对上后,却怎么也做不出仍选择见死不救的行为。
郑文尚没来得及开口,郑家老三那大嗓门便已响起“谁说没怨,你们挡住了老子的路,老子肯定得把你们清理掉才行!”
高嗓门加上足够嚣张的言词,那挑衅的意味真可谓是不言而喻,‘匪人’中立刻响起来个尖细阴柔声音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看谁清理谁!”
“多谢各位侠士出手援助,还请诸位多保重,小心他们这帮阴险小人私下的暗算手段!”
那名一直坚守在马车旁的白衣少年朗声提醒道。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左晓瑶就已仗着极为迅速的身法将周围三个根本还来不及反抗的‘匪人’拍倒,且在随后只能呻吟痛呼出声,根本无力再战,令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人暗生忌惮。
而其中一名蒙面左衣人目中迅速闪过一抹厉色后,伸出左手在怀掏出一物,趁又有几人齐围上去攻击,将左晓瑶及被她有意带在身旁的郑宁逼进被‘劫’方大多人都在的包围圈的机会,口中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使己方的大多数人都迅速往后退的同时,接着便立刻将手中那颗圆球扔了出去。
能过灵识注意到其中的异常,未因对方的突然撤离感到意外的左晓瑶十分清醒,在一个弹珠大小的黑色圆球已飞过来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不再试图掩饰自己的真正武术实力,头发无风自起的她身上突然涌出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势,无形的内力近乎在她挥出的拳头上凝成实体,而那拳头所带出强大冲击力则在随后便将那圆球逼退。
在扔出圆球的灰衣人尚没来得及退出足够距离的情况下,近十来个因左晓瑶刚释出的气势感到心惊的灰衣人正有些慌,那圆球却已自行传出一阵爆炸巨响,浓烟散去,地上的残肢断臂宣告着圆球的威力有多惊人。
相比较郑家兄弟及被‘劫’方人的满面喜意,左晓瑶面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而是为了圆球爆炸后的气体中所传出硫黄之类的气味,这是诸如现代的鞭炮、烟花及火药类武器都会产生的类似味道。
可据她所知,这个世上貌似并不存在这些,连节庆时用来表示喜悦的方式也是裂爆竹。真正的爆竹,要知道,如今的她已到过两个州域的首府,虽只是途经,都未做太多停留,但也足够她买下更多涉及面更广书籍,从而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
因他们的人刚才有些太过聚集,在这颗圆球爆响后,立刻损失掉近十余人,再加上之前折损的人手。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匪人’方虽在怔愣过一瞬后,便再次与距离各自最近的对手打了起来,不经意中却已有些丧气,且下意识的都将眼角余光投向仍在的与白衣少年对战的高个灰袍人身上。长剑交击中。本即将能完全封住少年招式的他也连失了几次手,给了少年还手之机。
听到又与白衣少年交手了片刻的高个灰衣人终于止不住也发出一声奇怪的喝声,残余下的二十几个的‘匪人’立刻来神情一振,不再恋战,只想尽快甩掉对手逃脱,甚至已有那么几个分别向狭长的峡谷两端退去。
而在左晓瑶灵识中,一直与一名同样蒙面的灰衣人盘膝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老者却突然道“快!不可放走一人!”
此话大有含义,左晓瑶虽不知道具体所指,但她清楚,若放走了那些人。难免不会在将来给她带来些麻烦,因此,仗着一轻云功的便利,她毫不犹虑的承担了追击想跑路‘匪人’们的‘任务’。
可惜,对方是分途逃离,虽将自己随便选得往通往洛山州方向逃的那两名‘匪人’尽数擒回,待左晓瑶回到‘战场’时,才知道不仅那高个灰衣人已顺利脱逃,七八人也没被追上,那个本与老者对‘坐’疑似法师的灰衣人也已顺利逃开,从郑宁不满的嘟哝中,主要原因竟是因被‘劫’方的八人都不愿离开一直被他们紧护住的这辆马车。
听到郑宁的不满抱怨声,一名十七岁红衣少女满面傲气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哼!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连几个残兵败将都抓不住!”
面色涨红的郑宁顿时大怒“你。。。。。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明明是我们救了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如此无礼!”
在少女出声时本想开口的那名交待追人的老者听到郑宁的话后,面上顿时闪过一抹不快,间或中还隐透着些许其它情绪,垂下双目不再说话。
虽不确定那‘其它情绪’到底是代表什么,但对方未将自己几人放在眼里的事实相当明显,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在面上顿现怒意郑文还没出声前,左晓瑶淡淡回道“兄弟,我们走,不必跟这些拎不清‘恩义’二字的人多费口舌。”
老者闻言,皱皱眉道“姑娘此言差矣,你等出手援助,我等定有厚报,怎可如此无礼的妄言!”
“老人家好歹也是岁数不低的人,见过的是非应比我等多,怎也如这姑娘般不分好赖,反正我们本来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只因兄弟太年少,路见不平,就满心热情的上前想要救下你等,仅为了他的安全,我们才不得已的过来顺手救下你们,并没想过要你等怎样报恩,只希望你等休要忘恩负义,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总以为我们救下你等定另有所图!”
说完,便不管老者的脸色有多难看,及红衣少女有多愤怒,连眼角余光都不屑留给们们的左晓瑶已拉着郑宁准备离开,她平生最不喜的人除无端仗势欺人者外,还有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忘恩负义之辈。
因见左晓瑶刚才击退圆球时释出的气势太过惊人,心中至今仍觉有些惊疑不定的郑文顿时也不再多言,带着其他三位兄弟也路着转身离开,以实际行动证明,他们果然不屑挟对方只认为是‘援助’的‘恩’图报,哪怕在左晓瑶的口中,这份‘恩’被她反复提起。
好在几人的马仍停在附近坡上啃草,虽在圆球爆炸时嘶叫了几声,却没跑开,而先前那些想逃跑的‘匪人’们因被追得紧,虽想借它们跑路,却根本来不及翻身上马。
带着的颇有些气馁的郑宁刚翻声上马,就听见刚从马车中走下的白衣少年道“在下马珏,多谢各位侠义之士出手相救,家人多有冒犯,实在得罪,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请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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