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猷只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何宗礼见状也不敢开口问。
还是第二天刘老爷来何府请何宗礼给他求情,他才知晓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老爷见沈猷事务繁忙,又没有家室带在身边,便在城里一户人家中买了一个姿色和才情皆是上乘美女送给沈猷。他想着若是沈猷一直留在武昌,能伺候好他这尊大佛,日后他可以事事给刘家行个方便。
当晚,沈猷并未喝醉,只是宴席上这几人对他的事情刨根问题,甚至想把他祖上坟头在哪儿都挖出来,让他颇感不耐烦。被刘老爷扶至小楼后,他只以为刘老爷有话在人前不方便跟他说,是以才邀他到此处,今晚他既然应邀来此,也不好扫了人家的颜面。
待他入内之后,刘老爷却没进屋,在他身后将门关上了。屋内桌上燃着红烛,烛边铜炉里袅袅的青烟四溢满屋,朦胧中见床上坐了一个袅娜的女子。见他进来,那女子起了身撩开了帐帘,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后趿拉着鞋子下了床,上手来扶他:“小女素来听闻大人少年英雄,对大人很是仰慕,今日终得一见,才知所传并非虚言,今日……小女来服侍大人,望大人怜惜……”
她身上只着了薄薄的丝衣,两颊薄红,许是羞涩,不敢抬眼看沈猷,青丝散乱的披在肩上,隐约的露出下面滚圆的肩膀,边说边伸手来解他的衣裳。
沈猷顿时觉得酒气完全消散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把甩开女子的手,回身就往门口走。
女子神色一怔,跌坐在地上。
此前刘老爷一再跟女子强调沈猷的身份,告诉她若是事成,对她有重赏。她今日见沈猷丰神俊朗,又如此年轻,心里已经意动了,他看似对她抗拒,但是若今晚事成,日后留在他身边做个侍妾,岂不比跟着刘老爷那个半百的老头子强得多。女子从地上爬起,将发丝拢到脖颈后,胸前的起伏隐现,她从背后抱住了沈猷,娇声道:“沈大人,别留小女一人在此处,小女……害怕。”
沈猷被她这一抱,只觉身上似有万千蠕虫在爬,没比那日见了蟑螂好上多少,他挣脱了女子的双手,抬手开门。
女子机灵,一步冲到了门口,挡在了门上。
沈猷气极踹翻了身旁的桌子,红烛、香炉滚翻一地,女子这才害怕了,不敢再上前拦他。
守在门外的刘老爷但听得屋内一声巨响,紧接着沈猷破门而出,拿眼睛扫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直接向门口奔去。
他仓皇瞄了一眼屋内,倒地的烛火已经将交椅上的金丝椅搭点燃,屋内映照得比方才更明亮了些,厚重的实木桌子四脚朝天的翻在地上,香灰洒了一地,女子倒在桌下抹着眼泪。
刘老爷心知闯了祸,立即追了上去。
刘老爷上门对着何宗礼,急的团团转,请何宗礼给他在沈猷面前再美言几句,他万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却惹了沈猷的不快。
谁能知道沈猷血气方刚的年纪竟不喜欢漂亮女人呢!也是奇事。
何宗礼听罢捋了捋胡须,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极其开心,当日在刘家宴席上他仔细观察过沈猷,他虽然对舞女倒来的酒没有推脱,但是能看得出他对那些穿着大胆暴露的舞女是不感兴趣的。有不怕死的主动坐在他身边,他便往身旁让让,只跟在座的其他人闲聊。
这更加能看出来他对何明瑟的不同,那日家宴上他看何明瑟的眼神分明是带着喜欢的。
何宗礼思忖,沈猷位高权重,何明瑟和赵献有着这么一段过往,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碍着面子不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