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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不要杀我啊！‐‐我错了我不该贪这顶乌纱帽啊‐‐我，我不该跟月纥作对啊我不该啊啊‐‐&rdo;

他跪趴在泥水里的身子突然直挺挺地弹起来，在因乌云渐散而稍微能够穿透云层照进屋内的光线下，清晰可见他沾满泥水的脸上两只瞪圆了的骇人红眼。他指着小谷，哆嗦地叫喊：&ldo;是他！就是他挑唆我跟月纥之间的关系的！不怪我啊都是他啊‐‐&rdo;

话没说完，他又猛然弯下腰去，极为害怕地抱紧头发凌乱的脑袋，嘟嘟囔囔着最后一句话。

云丹当时只能听清这么些东西，一来自己受伤，即便元炁有帮助减缓血液流失，但伤势依旧严重，加上体力透支，早已没什么多余的气力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闭了眼睛，凝神运炁。

故事都是后来文琦和睦端跟她说的。

&ldo;没想到那位信使大人也早看知府大人不顺眼了。&rdo;被称赞为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少年彼时还没有被夸，三人坐在原先租下的客栈房间里，坐在窗前方桌边闲谈。&ldo;他知道文知府在月纥攻城时临阵脱逃擅离职守，但是他上边的高官却想保住这个家伙。&rdo;

文琦大概还是对自家老哥有点同情，闻言不发一语，一直看着窗外。

&ldo;……对不起，文琦。&rdo;睦端小心翼翼地道了歉。

&ldo;嗯？没事。&rdo;文琦表情不变，眼神亦然，&ldo;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一直都知道。&rdo;

云丹左肩绑了绷带，现在右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这两个人。

文琦别扭地睨了她一眼，窗外明亮的光线在她的瞳孔里折射出奇妙的角度，使得往日难以看见细密的纹路如今看来一清二楚。&ldo;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rdo;

云丹便将视线集中，欣赏起对方的瞳孔纹理，面上仍是笑意不减：&ldo;等着你们说呢。&rdo;

&ldo;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rdo;睦端左手支着自己的腮帮子，被压缩的口腔导致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几分，&ldo;小谷将自己的悲惨经历全盘托出，程大哥将月纥前后处境细细讲述，几人坐下来好好地谈了一番，最后信使大人愉快地倒戈了。&rdo;

文琦送给他一个赞（bi）赏（shi）的眼神，&ldo;照您这种说法，的确没什么好讲的。&rdo;

少年幽幽地望向窗外，&ldo;就是苦了那些后来被信使打伤的弟兄们，不过好在程大哥的母亲有在现场，没太耽误治疗。&rdo;

紫发姑娘意味深长地盯着他，&ldo;那个想杀了你的家伙呢？&rdo;

&ldo;大概生我气了吧。&rdo;睦端很快速的回答道。

云丹有点没听懂这两人后面这话的意思，她没有开探知，现下也没好奇到探入他人心境的地步，于是也不怎么在意其中细节地说道：&ldo;嗯，是没什么好讲的。一群命运悲惨的人，和一个贪心而自私的人而已。&rdo;她又左右看了一下面前两个人，补充道：&ldo;还有管闲事的人。&rdo;

文琦将眼珠子转回来盯着她：&ldo;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rdo;

碧衣女子陷入沉思，阳光大方地铺洒在桌上，亮堂堂的，像极了许久前的某一次，和某个人的会面。只不过，那时眼前是清茶木盏，伴水汽蒸腾，现在是小菜几碟，无煮水声震耳。

她想起那时候对面人笑盈盈地对自己说的话：&ldo;你不是一直都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吗？&rdo;

说的好像现在就明白了一样……不过，反正是清楚了一些事情。云丹想着。

她向后躺在椅背上，看向两个等着她回答的人，嘴唇轻动：&ldo;看故事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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