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
赵隶眯了眯眼,“鹰羽卫岭南镇守府镇抚使,从四品大员啊。这也算贬?你在长安时当得什么官?”
“左衙指挥使。”
任无涯想起往事,闷声道:“领天下鹰羽诸外事。”
左衙对外,右衙对内。到是跟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有点像。
“嚯,天下鹰羽卫的大头目啊。”
赵隶赞叹一声,“看不出来,小任你很棒嘛……”
两人聊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乱中取序的桥水边。
九水十八桥,桥桥相勾连。
扶着岸边栏杆,赵隶望去,好几对男女走在上面,恰值春风拂杨柳,端的是天上人间。
“你在长安有仇家?”
任无涯看着面前惬意眯眼的青年,微微垂首,“是。”
“是一个人,还是好多人?都是官吧?官大不大?”
这话,任无涯其实一直在等国舅垂询,毕竟当初他投效时,就言明了自己到长安后的处境。
可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地,总归是一直没问。
现在问出来了,任无涯也彻底心安了。
因为这才证明,这位国舅爷真打算托着自己。
言辞在口中咀嚼,任无涯想着该怎么说。
“小任,说实话呀。”
赵隶望着远处美景笑嘻嘻道:“别骗我,一切好说。”
深吸一口气,任无涯拱手弯身,“上至阁臣,下至六部吏员。其门生徒孙,其党羽部众,数不胜数。”
“哦。”
平静点点头,“那么你呢?当过天下鹰羽卫大头目的你,到了长安有什么?总不至于,光靠我一个国舅吧?”
≈ap;24378≈ap;293o6≈ap;32≈ap;32≈ap;35835≈ap;293o6≈ap;1229o“若……若……”
呼吸粗喘,任无涯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咬牙道:“国舅若能让陛下重用鹰羽卫,若能让卑下重回左衙,那卑下敢保证……”
“可我不敢保证啊。”
赵隶叹息打断,“我那便宜姐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还不清楚。我连自己媳妇能不能护住,都还没把握。你指望我去劝他,让他启用自己亲手废掉的鹰羽卫,你自己说说,可能吗?”
这么多天,他也不是时时围在景陌雪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