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让葛嘉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难怪有那句话,登幽州台,扬名天下。这样的一座雄伟的殿宇,光是看着便已经让人不由得心怀敬意。
几人一块交了名牒,被引路的老人登入了内殿。
葛嘉还来不及再多说话,便已经让人领进了一个小间。有人看守着,他想说话之时,就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葛嘉不得已静坐了下来,不多时,一张张卷子便发到了他的桌上。
徐凌坐在小间里,捋起了袖子,细细地研起了墨水,等卷子发下来之后,便已开始答题了。
魏知礼也小心翼翼地开始答起了题目,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碰上不会的地方,稍稍犹豫了片刻,搁置了下来。
“今有方池一丈,葭生茎中尖,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数人看到这里,呼吸一窒,旋即紧促了起来。魏知礼沉思了片刻,唇露微微一笑,取出了白纸,按照徐凌教过的方法,浅浅地画了一笔。
徐凌直接执笔写下:“水深十二尺,葭长十三尺。”勾股关系列二次等式,解之即可,不难。
又往下看,“今有望海岛,立两表齐高三尺,前后相去半步,今后表与前表相参直,从前表却行一百二十三步,人且着地取望岛峰与表末参合,从后表却行一百二十七步,人日着地取望海峰亦与表末参合,问岛高及去表各几何?”
葛嘉苦大仇深地盯着这题,来来去去地看了许久,呼出了一口气,翻到下一页看了。
徐凌略想片刻,写下“岛高一千二百又五十五步,去表三万又七百五十步。”
写到后边,徐凌眼神愈发地幽深,他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揉了揉开始酸涩的眼。
偌大的考场之内,已经有人写得两眼发昏,冷汗直冒。已经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卷子哗啦哗啦地翻起的声音不绝于耳。看守的人威严地喝到:“安分点!”
杂音才稍稍地降低了些。
徐凌略润了润笔,看了一眼大殿最上边竖着的一大柱香,已然烧到了一半。他等着笔墨干了之后,便起身交了卷子。
监管的人,看了一眼收上来的卷子,本想轻蔑地一笑,但是看上边每一处均写下了答案,并非空白的卷子,字迹清秀且干净,整齐得好似能透过这张纸看出答题之人笃定且又自信的模样。惫懒的监考才勉强抬起头来,施舍了来人打量的一眼。
眼前站着一个年轻极了的学子,身姿挺拔,幽深的眼眸漆黑,眼神笃定清明。倒是个敞亮光明之人。
他用浆糊在卷子空白处贴上了浮票,隐去名讳,撕下了另外半张,交付给来人。
徐凌收下了浮票后才走出大殿。
他出了幽州台,在外边寻了家客栈,花了二两银子,才买了一壶茶喝。他手抚着杯壁,慢慢地啜着茶水。
又过了半个时辰,徐凌吃饱喝足了,大殿才敞开门,鱼贯般地陆陆续续涌出许多学子。葛嘉四处探望,找了半天,才找到徐凌。
他一手夺过桌上斟满的几杯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渴死爷了,写得爷嗓子眼直冒烟。”
不一会,魏知礼也寻了过来,看见桌上被吃光了的饭菜,哑然无语:“子嘉这是提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