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散发着奇妙味道的湿漉漉沉甸甸的纸尿裤塞进垃圾桶,打内线电话给纲手要求救场。
我:“姐,稻草人他——”
纲手:“你问我我也很绝望呀!你姐姐我连男朋友影子都没见到,难道会养小孩吗?”
我:“……”
纲手:“腹诽也没用,我也很绝望呀!儿科纠纷这么多,一个孩子六个家长,一个处置不好他们就到你家门口淌着鼻涕眼泪躺大街上,手里扯着横幅大喇叭,我被这阵仗吓得八百年没进过儿科了……”
我痛哭:“姐姐救我!”
纲手漠然:“救不了,自己拿点热水冲点奶粉小心别把小稻草人烫死了,没了。”
我大哭道:“他拉了!!拉了!!!我谢谢你啊!!拉了一地!!”
“……”纲手沉默了一下,继而道:“我也很绝望呀!奇奈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哦!永远爱你,啵啵啵。”
电话挂了。
我:“……”
我回头看着躺在屎里的小稻草人,一脸绝望。
然后我抱了一盒子纸过来,把小稻草人拖出屎坑,把屁股擦干净——心里想我也是个宝宝,朔茂老师如果还要求我把地上的屎擦干净那真是缺了大德了。
我强行把卡卡西塞进摇篮,拿绳子在摇篮外绑了三道免得他爬出来,然后忽然发现我在图书馆找到的那本《稻田的故事》摊在摇篮边的地板上。我拿起来好奇地翻了翻,确实是那本书,连朔茂老师的笔迹都一样。
千灯万盏,他只有一个月亮。
那个月亮是稻穗吗?还是朔茂老师是稻穗的月亮?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一闪即逝,我想了想,想不透他人的故事——然后我合上了那本书。
-
朔茂老师长久地沉默,像一尊老去的石像。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木叶三十五年,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的模样,我叫他叔叔他一脸的崩溃。但是稻穗走后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唯一没变的是他手里的白牙刀。
我曾经以为他会开始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毕竟酒能麻痹人的每一根神经。
但是他没有,他清醒着,每天带着我们出任务,晚上回家带孩子。
冬天木叶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我挽着美琴的手跟着一路小跑,穿过漫山遍野的大雪。
“好冷啊。”我哆嗦着说,“美琴,美琴!”
美琴回过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