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淮南道的一条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在缓慢的奔驰着,车内坐着一个一身黑色长袍,年纪看上去大约五旬以上的男人。
刀条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微闭着双眼,仿佛是睡着了,又仿佛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只是,没有人能够猜出他在想的是什么?
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些摆动,身旁放着一个白色的包裹,包裹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的颤动着,不时的发出清鸣之音。
包裹长度和白袍老者背着的黑色包裹差不多,只是包着包裹的布比老者包裹的布要名贵上许多。
晚间的冷风拂过赶车人的身体,让他打了个寒颤。仿佛连在他前面拉车的马,也感觉了晚间寒风的冷意,散开四蹄似乎奔跑的更快了一些,好像是要快点赶到他主人想去的地方,找个马厩好好的休息休息,再吃芳香的草料。
马车大约又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在一家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车中的人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伸手拿起身旁白色包裹,睁开眼,站起身,掀开遮着车门的帘子,走下马车。
对赶车的人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赶车的人看了看天说道:”回老爷,现在是亥时,距您和司徒琴圣约战的时间还差一个时辰,这家客栈距离黄鹤楼很近,不用两刻钟就到了。”
被赶车人称为老爷的人,抬头看了看月色,叹息了一声,自语道:“看来,今年我到的有些早了,还要花费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等你。
算了,等就等吧!反正这个中秋过后,整个大唐再有也不会有琴圣司徒慕兰这个名了。”
说完之后吩咐赶车人道:“你到客栈去安排房间吧!给这匹喂一些好的饲料。
然后就早点睡吧!不用等我。”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现在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想,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子时,黄鹤楼顶,月光有些清冷,在这清冷的月光中,一名老者盘膝而坐,在他的双膝之上放着一把散发着琉璃色彩的古琴,古琴身上光华流转,青红交替。
老者闭着双眼,面色平静,就像是一名得道的仙人,除了心中那份对道的执着与对道的意志外,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仿佛粪土一般。
这时一道衣服的破空声响起,一名黑袍人到了他的面前,老者睁开眼,看向黑袍人说道:“师弟,你来了?”
黑袍人看向老者淡淡一笑:“是我约的你,我当然要来了,不过我没想到的你会来得这么早?看来你对自己今天的胜利很有信心?”
老者呵呵一笑:“我没有信心,也不需要信心,只要我们不将这场比试继续下,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
”不可能,我们两人绝不可能共存。因为,一个大唐不可能有两个琴圣。更不可能有两师妹,我这次向你发起战书,是带有赌约的,这次我们一战,谁输了,就要砍下一根手指,并且终身不得碰琴。”黑袍人激动的说道,
老者闻言,面色一沉,“我答应和你比试琴技,完全是看在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上,关于赌约的事情,我没有必要答应你。”
黑袍人冷冷一笑,“这次你非答应不可,如果,你不答应,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师妹的消息。”
老者闻言,心头一震,自从他们师傅死后,师妹发现他和师弟都喜欢她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了,事到如今离开都快三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当时他还在皇家抚琴的时候,利用过多方关系,都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事到如今已经事隔三十年,师弟怎么会有师妹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怀疑他师弟带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随即说道:“你说你有师妹的消息,有何凭证?”
黑袍人随即说道:“当然有,说完就从怀中拿出一枚二分之一的梅花纽扣。”
司徒慕兰见到他师弟从怀中拿出的梅花形纽扣有些震惊,有些激动的道:“师妹的那半边装饰扣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她现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袍人得意的“哈哈”一笑,“师兄,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和我比试,完成赌约再说,只要完成赌约我就告诉你。”
司徒慕兰闻言愤怒的道:”上官虹你不要太过分,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师妹,同门相残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你赢了又能怎么样?又能得到些什么?只会让你越来越贪婪,越來越堕落。”
上官虹阴沉一笑,“我能得到什么?是不是越来月贪婪,越来越堕落就不用师兄你教我了。你是不是怕输不敢和我比试?”
司徒慕兰仰头看向天空“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有些悲凉,还有些凄苦,“男子汉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担心你将来的路该怎么走?才不会让世人唾弃你?”
“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会不会让人唾弃?这些都不用来教我。”上官虹愤怒的说道。
司徒慕兰闻言叹息一声,淡淡的一笑,“这里没有评判,也没有知音,更没有见证人,我们以什么方式来判定输赢?”
上官虹“哈哈”一笑,“这个简单,你我都身为琴圣,当然,是可以用琴音招来鸟雀的,我们两人同时弹奏招引鸟雀,身上落下鸟雀多的一方赢,少的一方输。”
司徒慕兰听后平静的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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