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找烟灰缸吗?我姐这没有,就权用这茶杯代替吧。告诉你,你可是例外哟,我姐的房中是禁止别人抽烟的,包括我的老父亲。&rdo;朴璇虽在忙着,但眼光没离石军左右,她见石军点着香烟在环眼四顾,即从茶几隔层中拿出一杯子放在石军面前,娇嗔地说道。
&ldo;承蒙错爱!唉,上了尼古丁的当,得坏毛病!&rdo;石军做了个鬼脸。
&ldo;你就不能迷途知返?&rdo;朴璇又娇嗔道。
&ldo;人生短暂,难得有一两个嗜好,就这样吧。&rdo;石军不由抬眼望着朴璇娇好的容貌和袅娜的身躯,心里在默想:这朴璇性格直率、心细如丝,我还真喜欢她呢!茫茫人海,匆匆擦肩而过,不是马啸案,我就会与她相隔陌路。我石军以前从不正眼视看女人,谁知这一旦认真了,就心动起来?咳,证明自己过去只是缘分没到而已。好,不能失之交臂,待捕捉住时机我就要进攻!此时,石军冥冥之中已感到他和朴璇之间应该发生许多故事。
&ldo;石队长,欢迎你们常来!随便点,就把这当作你们亲妹妹的家。以后星期天或有空,你们就来看书,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我的菜烧得还马马虎虎。&rdo;朴娟将空调风摆调向沙发处,看着伍平说:&ldo;伍指导员,您也请坐!边喝茶边看吧。&rdo;
&ldo;谢谢!这烟羔子不自觉,熏人!我是吃惯了他的二手尼古丁!你也知道香烟有害了?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掐掉!掐掉!&rdo;伍平一进门便被书柜的林林总总的书籍所吸引,此时正立在柜前翻着一本《正说清朝三百年》,听朴娟温言相请,从中品尝出了一种异性的关心,心忽而热了一下。
伍平从农村到部队,何时近过儿女私情之境?这一整天他的心几乎都在泛着涟漪。要在平时,他早就在屈大毛寻衅时把石军和朴氏姐妹给拉走了,他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是政治工作者。可是循规蹈矩的他,今天也愤愤出手了,他知道,那是冲着朴氏两姐妹的面子而发的。伍平进门后就透着不自然,有些拘束,转身之即便借着数落石军坐了下来。
&ldo;你们俩各具鲜明特点,像两匹齐驱并驾的异色骏马!&rdo;朴璇掖好裙摆,坐下突然调皮地说道。
伍平笑笑。石军仍二指夹着香烟,手舞着:&ldo;呔!我洗耳恭听,听女警相面者说,看准不准?&rdo;
&ldo;当然准!一个刚中有柔,一个柔中有刚!&rdo;朴璇抿嘴弄眼,盯着石军。
&ldo;不算,这仅是表象。&rdo;石军不满意。
&ldo;算!很准!准确地讲,应该是一个外强中干,一个面善内刚。&rdo;伍平消除了拘谨,逗起趣来。
&ldo;你明天再报复好不好?心胸也忒小了。&rdo;石军转头又对着朴璇:&ldo;内质有误。透过现象看本质很难。&rdo;
&ldo;那就等着时间的铺垫到一定火候后,我再来定论。&rdo;朴璇一脸机灵和顽皮。
时间铺垫?石军瞬间凝思,片刻展颜微笑。
朴氏姐妹俩此时的两眼中在彩色吊顶灯映衬下,都蕴含着一种莹光,朴娟是忧郁似有似无、慰藉时影时现;朴璇则是憧憬云卷云舒、幸福花开花放。
&ldo;铃‐‐!&rdo;石军的手机响了,他本能地站了起来,以立正的军姿摁通了电话。
&ldo;石军!你在哪?&rdo;手机里传来了支队长费阳生严厉的声音。
石军对费阳生是颇有畏惧的。费阳生三十二岁就当上了兰州军区某军的炮兵副团长,两年前几乎与石军同时来到本市,担任武警支队的支队长,是个极具正气和魄力的领导。他平时不太苟笑,始终透着沉毅,但不失和蔼,不失风范。费阳生是本市郊区人,爱人一直没有随军,就在本市政府机关工作。武警部队新组建后,陆续从各军兵种调入了大量的干部,费阳生就是那时转入武警的。
石军满脸严肃,振声答道:&ldo;是!支队长。我现在朋友家谈话,伍平也在。我们遇上了点事,我马上回支队向您报告。&rdo;
伍平也嗫嚅着,伸着舌头。朴氏姐妹见状,一时亦忍声敛气。
&ldo;不,回中队!&rdo;那边费阳生说完就掐了电话。
&ldo;不会挨批吧?&rdo;朴氏姐妹同时发问,露出担心。
&ldo;你们安心休息!我行正坐直,了不起回营晚了点。&rdo;石军尽可能轻描淡写地应道,免得朴氏姐妹悬心受惊。女孩嘛,再见多识广,也会千头万绪。其实石军心里打着鼓、没了底,支队长的那口气!
机动中队队部内,费阳生伏案在本子上疾写着什么,王海东、曹大兵、张晓星都显得烦躁不安,两台吊扇开足了马力呼呼在制造着强风,王海东还是使劲地摇着折扇。
费阳生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便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古志和刑侦支队长郭扬。
熊雄似像是刚刚挨了领导的批评,垂着脑袋在茫然地翻着值班日志。刘凯一双埋怨的眼神射向熊雄。
&ldo;报告!&rdo;石军和伍平换好了军服,直立在门口,举手礼仍没放下。
&ldo;进来!&rdo;费阳生肃然抬眼,放下钢笔。
&ldo;石军,伍平,快坐下。&rdo;古志分别朝石军和伍平俩笑了笑,打着招呼。
&ldo;你们这是跑到哪去了?&rdo;王海东发了脾气,手中的折扇频率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