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纪刚就这样牺牲了?那位战士张青呢?&rdo;朴璇眼含着悲悯又充满着崇敬,颇有很多的感慨,她望着一时两眼潮湿、沉浸在对战友无限缅怀之中的石军,关切地问道。
&ldo;哦!张青被打中了左腹部,没伤到要害,当时就被战地紧急救护后送到了总队医院,几个月后就康复了,他荣立了个人二等功,接着就被保送到了指挥学校学习,现在也是我们的基层指挥员了!只可惜了纪参谋,一个和蔼的大哥!一颗要命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到现在我还有一个遗憾:我当时真不该对丁纬有生擒的念头,应该干掉他!为此,我常负疚!于是在报我二等功时,我极力婉辞,最后组织上还是给我授了个三等功。呜呼!&rdo;石军动起了真情,喃喃啧啧。
&ldo;怀情未必不丈夫!刚中蕴大情,这就是我们军人!&rdo;伍平总在平时与石军斗嘴戏,其实在他的心里,石军就是他的偶像,他的楷模。
&ldo;二丁呢?&rdo;朴娟好奇地问道。
&ldo;这也是我的另一个遗憾。丁纬是被打成了蜂窝煤,但那丁坊被我的点射分别打中了肩腿,当时还在滚地呻吟。唉!我们的战地救护队人太少了,都忙于去救治纪参谋和张青了,丁坊被抬下山时便因失血过多,见阎王去啦。我想,要是也把丁坊救活过来,公安部最感兴趣,二丁东北作案后,能辗转数省逃匿了两年多,又接二连三地作了七八起惊天大案,还有没有背后的情节、背后的窝藏、背后的人物?现在说不清了!&rdo;石军是制暴者,不是侦案者,但他总习惯于将自己所参加的案例进行推理分析。
这时,石军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市局刑侦支队长郭扬打来的,郭扬的声音很激动:&ldo;石队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广州警方已将八哥捕获,咳!是个大家伙!云南的毒枭同伙也都随之落网了,缴获颇丰啊!广州、云南两地都表示要重谢我们,市局也要重奖你们哪!市局正要协调你们支队党委,给你们武警的参战人员请功哪!&rdo;
&ldo;张副参谋长指挥有方,给他就请个人功吧。至于我们,我们是机动中队整体,不分彼此!不过,我正式告诉你,请你转告市局党委,破获这起毒品大案的真正功臣是南山分局刑侦队的朴璇,是她的线人提供的线索。&rdo;
石军听完郭扬的喜报,并不兴奋,双眉凝成了一线在想着问题:怎么?市局就准备这样草率结案庆功了?但嘴里还是在郑重回话。
&ldo;朴璇!小姑娘入行不久,这次可要立大功了!她应也是我们刑侦支队的下属序列呢!我这就马上去与局长汇报!&rdo;郭扬也是兴高采烈。
&ldo;郭支,不是我要说你们,也不是我想把这起案件想得太复杂!市里就没有牵连了?就没有主使和同伙了?就这样囫囵吞枣地结案庆功,是不是太不负责了点?&rdo;石军语气生硬,毫不客气。
郭扬那头儿沉默了片刻,似有难言之隐,一会儿,话筒里传来郭扬无奈的声音:&ldo;二牛的嘴里再难深挖了,就是宁死不讲!法制国家,实事求是、重证据是我们的办案原则啊。我也是心有所疑,但怎么办呢?明知道悬崖那边有贼,可就是无桥过去!好,我再继续组织突审,案子在公安这边还有时间,看能不能最终捅开二牛的牙关!&rdo;
&ldo;着眼宏大集团!&rdo;石军理解郭扬的苦衷,新时期的办案难,头顶上有很多条条框框在约束,于是补了一句。
&ldo;谁要你给我表功呀?我自己不会呀!&rdo;朴璇等石军接完电话,撒娇般地冲出一句。
&ldo;你和我一样,也是&lso;粪土当年万户侯&rso;的人,我不说,你绝然不会主动去说。我可不敢造次,受人恩赐、建功立业而掩没了你这巾帼英雄的功劳!&rdo;石军打着哈哈。
&ldo;知道我们一样就好!&rdo;朴璇说出这话时,甩了甩秀发,满脸挂着幸福。她心里真的期望石军和自己是同一血型的人。
&ldo;怎么了?大门洞开,敌人来了怎么办?轻敌!丫头!武警客人来了吗?都下来看看我今天挖到一棵奇根!&rdo;楼下响起了朴铁夫中气充沛的洪音,一连串的战争语言,使人感到诙谐和幽默。
&ldo;走,去见我父亲!&rdo;朴璇忙说。朴娟已迎了下去。
石军和伍平即整了整形象,扬起军姿,迈了下去。
二牛在&ldo;里边&rdo;,尽管屈大毛每天得到的消息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株连,然而,他住在医院里却始终还是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整天心惊肉跳,如坐针毡。尤其是当他听说二牛已将广州的八哥招供了,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几次在梦中梦见石军又飞腿横肘击来,给自己戴上了锃亮的手铐,接着就把自己凌空拎起,丢向了一处土墙草堆,石军还是端着那支自动步枪,用刺刀顶着自己的左胸,开枪了!&ldo;妈呀!饶命!&rdo;屈大毛经常是这样在哀嚎中被惊醒。
&ldo;不行,这样自己早晚会神精错乱的!二牛既然抵不住条子的逼审,能招供出广州的八哥,也就保不住久而会供出自己!酒肉朋友是靠不住的。所幸的是:自己当时还算谨慎,没有贪大冒进,没有与王连新直接联系和交往,王连新并不知道二牛的后面还有自己。时不我待啊,要先发制人!&rdo;屈大毛在病房中打圈踱步,苦思冥想。
屈虎提前解除了治安拘留,此时拎了个皮箱如出差一样回来了,他进了病房们,叫了声:&ldo;叔,你的伤还好吧?老大出了面、讲了话,我才提前了几天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