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晨在研究怎么把糕点铺子打出名声,每天晚上,总会在桌子上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其他人一般不会反对,由着她做下去。
她制定了一个简单的卖糕点计划:每天让林三郎捎带一些糕点到别处兜卖,得到的银钱三七分。他们专门在店铺里打理,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运气好,生意慢慢步入正轨,抵到之前的亏数,一天也能挣个十来个铜板,如此下去,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店铺里的桌子上,总是会放上一些装满干梨花的小布包,来店里就座的人,大部分是路过的夫人小姐,贪图这里安谧,较少见到男子。
钟夫人算是个热心的人,自从她来店里就座后,间接地拉拢了她的姐妹过来闲谈,加上方若晨的糕点手艺的确不错,比往常店铺的好很多,吃起来也舒心。
“方姐姐,七姑姑带我走访各个家门府邸,认识了不少姐妹,这些,都是对竹雅不错的,一听到你开了个糕点铺子,都嚷着要来尝尝呢!”
黄竹雅看周围稍微热闹,心里很高兴,带几个姐妹来了,她一见到方若晨,便很高兴地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黄家开支不平衡后,几个晚上七姑奶奶都睡不着觉,她有意识地把黄竹雅归入自己的计划中,黄竹轩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如果知道他的堂妹即将被六叔随便指配给别人,一定会很生气。做事要顾全大局,把重要的人都归为一类,这样才能得到好回报。
那些女子带着探究地看方若晨,她们当中,有一些人是准备好了才艺,黄竹轩一回来,就向他展露自己的才华,卯足力气想要嫁入黄家的。
她们最担心的是她比自己优秀,那样,威胁到她们的地位。
“竹雅,亏得你还记得我!”方若晨笑了笑,这个傻丫头,比以往高兴了,七姑奶奶果然有一套。
热情地把那些女子迎进店铺,从蒸笼里拿出一碟子糕点,一共有五种口味,都是平常百姓家有的东西特意调制的,吃起来嘴里含香。
她们吃着东西不忘看向在一旁忙碌的方若晨,不愠不火,温和恬静,怎么看都不像是农家女出身的,黄家人为何要休弃她呢?说起来,黄家休弃方若晨,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没人知道的谜。
有些女子有自知之明,心中明白自己的长短,根本不适合在变幻莫测的黄家生存,还是下定决心把目标转移到别人身上。有些人则暗自较劲,回家后,一定要学习各种糕点做法,超过她。
她淡定地对待投过来的眼神,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她都淡然一笑,经历了那么多事,唯有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才是最真实的,其他都是空谈。
送走了黄竹雅,宫常顺再次带来了上次走掉的同窗,为了让他们来这里吃几块糕点,他是费劲了心思,每天上学,下课后,他都会把这里的糕点吹得天花乱坠,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解说吃了这里的糕点,读书写文章,一定有思路。
最后,同窗烦不胜烦,来了,坐下后,闻到丝丝的梨花香,头脑松了不少,暗想店家定然是个用心的。好感增加了一分。
“各位客官,刚出炉的糕点,荟萃了梨花、蜂蜜等物什,吃起来,嘴里含香,心里甜蜜,一身都轻松!”方有钱走上前来,回头端过邱明山端着的小碟子放在桌子上,做好了应对学子哄堂大笑的准备。
“是不是呀,‘典糕点’这个名字取得太俗气,做出的糕点能贵气到哪里去?”
“这位客官,开门做生意,上门吃东西,都在牌匾下就座,吃的又不是木屑,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方有钱很有耐心地解说。
学子也不反驳,用筷子夹起一个糕点尝,润入喉咙的清香,舒畅了心怀,多日淤积的怨气,居然消散了不少,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他们纷纷地吃起来。
做糕点的时候,方若晨会生吃米面团,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都不会放入锅里蒸煮,邱丰耀一直说她是个不懂得节省的人,她却莞尔一笑,如果无法做到最好,就会遭到别人的嫌弃,他们一讨厌,生意就下降,她拿什么去养活一家人?
有了林三郎的货郎吆喝、方有钱的嘴巴,“典糕点”的生意慢慢地好起来,从最初的几十个铜板变为一百多个。意味着她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做糕点,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厨房忙碌,偶尔出来一会儿。
方有财从钟家忙完后,来到这里帮忙,看到糕点铺的生意还算不错,并没有高兴,他把方有钱叫到一边。“隔街新开了一间糕点铺,听闻是黄家的!”
方有钱也知道这件事情,他叫邱明山去查探过了,原来是柳诗婷的娘家开的,目的是打垮方若晨的糕点铺。可见他们目的不纯良。
邱明山悄无声息地走到兄弟背后偷听,他最害怕方有钱把他睡觉爱神游这件丑事说给别人听,方有钱压根没放在心上。
兄弟感觉到有人靠近,赶紧闭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大哥,别怕,自己人!”方有钱拍拍心口,跟邱明山同住一间房间,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大哥,明山,过来!”方有钱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的想法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三个人围在一起,方有钱说完,方有财与邱明山便纷纷摇头,不赞同。潜入对方厨房偷面粉这件蠢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我姐来了,不要再说话!”邱明山感受到邱若雅悄悄地过来,赶紧小声地说道。
邱若雅走过来,发觉他们只是围着什么也没做,很是奇怪,刚才还鬼鬼祟祟地来到这边。也没打扰他们,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事情。
柳家以黄家的名义开了一个糕点铺,方若晨还是从林三郎口里得知的,听完后,她细细地沉思,这个主意,一定是柳诗婷出的,她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任由他们欺负了去,这一年多就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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