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一张俊脸,袁修月一起落座,南宫灏凌冷冷斜睇着下方的珠儿,“珠儿是吧,朕听闻方才碧秋搜查凤鸾宫时,你死活拦着不让她搜查虞妃的衣柜,这是为何?”
闻言,虞秀致不禁面色变了变。
转过头来,她紧蹙眉头看向珠儿,不禁出声斥责:“那衣柜里,平日里都是本宫的衣物,既是她们要查,你让她们搜查便是,何必无故阻拦,到头来弄的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听她此言,珠儿不禁瞬间红了眼眶。
抬起头来,眸中蕴着掩不去的哀伤,任眼角的泪簌簌滑落,珠儿紧咬着唇瓣呜咽声道:“娘娘……何为无故,若奴婢是无故,那只药瓶又岂会被她们搜了出来,奴婢之所以会阻拦她们,根本是为了与娘娘遮掩啊!”
闻言,虞秀致面色遽变:“你……你……”
“虞妃娘娘!”脸上泪珠不停,珠儿仰头看着虞秀致,眸中满是无奈和委屈:“记得娘娘初入宫时,奴婢便被调派到美人阙服侍娘娘,那时的娘娘,性格开朗,待人随和,奴婢自以为有幸跟随了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可自宁王殿下出事之后您就变了,您变得性情乖戾,时不时的就会对奴婢动怒打骂,您为了报复皇后娘娘,便一心想着要接近皇上,为了接近皇上,您甚至不惜在皇上的酒菜里下药……娘娘,您一错再错,做错太多了,如今事情败露,便收手吧!”
珠儿的一席话,几乎将虞秀致推入了万丈深渊!
也让殿内众人,皆都对过去一些比为人知的事情心知肚明!
“你……”
直指着伏身在地的珠儿,虞秀致气的浑身发抖,怒声喝道:“你这贱婢,一定被她们收买了,你说……她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陷害本宫!”
“娘娘!”
眼泪模糊了双眼,珠儿倾身抱住袁秀致的双腿,低声求道:“娘娘,您收手吧,不管日后您落到如何地步,奴婢都誓死追随娘娘!”
“你闭嘴!”
啪的一声,怒极抽了珠儿一记耳光,出离了愤怒的虞秀致对珠儿喝斥一声,越过珠儿和碧秋,她快步行至汀兰身侧,双手紧握成拳,拳头如水点一般不停的捶落在汀兰的身上,她口不择言道:“都是你这个贱婢,一定是你,那药瓶本宫明明给了你,何以又被藏在了凤鸾宫……”
她此言一出,颜如雪面色陡然一变!
不只是她,大殿里的众人,亦是神情惊变!
方才,先是汀兰,后有珠儿,皆都是外人指证,但是此刻,却是虞秀致亲口道出了真相!
且不管那药瓶是如何从凤鸾宫搜出来的,只那药瓶确实是她给汀兰的,便是重中之重!
“汀兰!”
见虞秀致的绣拳,起起落落,不停的落在汀兰的身上,袁修月心下一疼,作势便要起身。
但,尚不等她起身,南宫灏凌的大手,便早已压在她交握于腿上的双手之上,不曾看她,他眸色微冷,对大殿上的虞秀致冷道:“虞秀致,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清冷如寒冰,让虞秀致瞬间便恢复了神志。
怔怔的,倒退一步,她抬眸看向高位上的南宫灏凌,深凝着他置于袁修月手上的大手,她脑海中精光一闪,旋即心中豁然开朗。她似是突然直接看清了以前自己一直都看不清的东西,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下眼眶中汹涌的泪水,她凄然冷笑道:“纵然我貌美倾城,宠冠六宫,却永远都抵不上皇上心中那抹淡淡风华,如今我对也错,错也错……”
因为父亲的欺骗,她违背本意,故意接近南宫灏凌,却终是动机不纯,永远都撼不动不了袁修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宫萧然还活着,她本该庆幸,却又好似肝肠寸断!
只因她做了别人的女人!
亲手斩断了与他之间,那丝本就浅淡的缘分!
其实,在那时,她便该收手。
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