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袁修月眉头一皱,遂放开她的手臂,一脸无可奈何道:“方才是你说,让我不用管你的,如今我听了你的话,反倒成了狠心之人,姐姐……你咋就活的这么矛盾呢?”
“我……”
面色微窘,袁明月檀口微张,却在瞥见袁修月眸底的闪光后,而微微一窒!
见她如此,袁修月又是无奈一叹,而后转身打开车门。
车外,寒风冷冽。
那风刀,好似利刃一般刮过她的脸庞,让她只觉脸颊生疼。
紧紧的,拢了拢襟口,复又戴上雪帽,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驾车一路向南驶去。
知道袁修月调转了马头,马车里的袁明月缓缓睁开双眼,此刻,在她的双眸之中,情绪复杂难辨……那其中,有自责,有内疚,亦有深深的震惊和感怀。
她的神情,恰应了袁修月方才说她的话……矛盾!
鹅毛般的大雪,一直簌簌落个不停。
袁修月赶着马车只往回走了几里地的样子,便已然鼻头冻得通红,浑身僵硬起来。
忍无可忍,终是重新窝进车厢里,她苦笑着笑向紧拥着被子的袁明月,哆嗦着身子道:“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路也难走的厉害,今夜我们必须在前面阵子里的客栈歇脚,你怎么样?可以撑下去么?”
微微睁眸,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被冻僵的袁修月,袁明月紧皱着眉头,哑声说道:“你放心,他与我的这种毒,只会让我受尽折磨,却一时半会儿要不了我的性命!”
闻言,袁修月心弦微松。
“既是如此,那我便将车赶回前面的镇子!”
片刻之后,待自己的手脚稍稍回暖,袁修月轻搓了搓双手,便紧咬着牙关,再次出了马车,扬起马鞭将车继续往回赶!
天色渐暗时,袁修月终是将马车如愿赶进了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却也有投宿的客栈。
将马车停在客栈门外,她动了动已然被懂得僵直的手指,将马绳放开,而后转身打开车门,看向车内的袁修月:“姐姐,到了!”
“好……”
紧咬了咬牙关,袁明月从马车里伸出手来。
甫一触碰到袁修月的手,顿觉一股冰凉传来,袁明月忍不住瑟缩了下手指。
微抬眸华,见袁修月鼻头已然被冻的通红,却仍旧哆嗦着身子在车外等着自己,袁明月的心,不知为何,竟忽然涌起一股酸涩之意!
记忆,仿佛回到小时候。
彼时的袁修月,总是她身边的跟屁虫,不管她喜,或是不喜,她都会一直追在她身后,不停的喊着她: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
见袁明月怔在车内,却一直不曾下车,袁修月冷的够呛,连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你快些,我都快冻僵了!”
恍然回神,将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悉数压下,袁明月微敛眸华,伸手握住袁修月的手,让她扶着下了马车!
甫一进入客栈,袁修月便觉一阵暖风铺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