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鸣抬手直指荣嘉,态度强硬。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荣嘉的心思,他在听到池一鸣的话之后,竟全身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过愤怒气的。可最终,他没有坚持把池一鸣赶走,只是交代了到时间给闻翼换点滴的药水和拔针,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样子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敏姨一直在旁边看着,比起荣嘉,他对于池一鸣的接纳程度更高。只是说了自己到时间会再来,就带上门离开了。卧室内只剩下昏睡中的闻翼,以及侧坐在他床边的池一鸣。那个平日毫无破绽的男人安静躺着,对外界一切无闻无感。池一鸣侧身坐着,盯着闻翼的脸看了一会,突然起身单膝跪在床上,整个人像狩猎中的野兽般,伏着身一步步接近正中的猎物。此刻‘猎物’仍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池一鸣慢慢伸出手掐住了闻翼的脖子。起初他并没有用力,似乎是在男人是否是装病。可等了一会儿,闻翼也完全没有睁眼的意思,扣在颈侧的手指稍稍用力向内扣紧,随着手指用力,池一鸣感受到了颈间脉搏的跳动。人在伪装和紧张的时候,心脏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的节奏,但掌中脉搏跳动的节奏始终平缓,即使池一鸣的手指微微抑制了男人的呼吸,手指也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变化。闻翼是真的病了,病到对自己掐他脖子的事毫无知觉。有那么一瞬,池一鸣甚至感觉这个不可战胜的男人生死全在自己掌握之下,只需要稍稍用力,一瞬就能扭断他的脖子。身为alpha,他有这个自信。可最后,池一鸣还是松开了手,重新背对着闻翼坐在了床边。胸口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些神来,池一鸣将吊坠拽出来,回忆起枪姐同他说的话,慢慢攥紧了手掌。染血的吻闻翼是半夜醒来的。不知不觉睡了一天多,睁开眼的时候卧室关着灯,黑漆漆的。不过对他来说,黑暗反而是最熟悉的,视线短暂模糊了下后,他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些。下一秒,伸出去的手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多年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手掌成爪悬在‘那东西’之上,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因为他看清了刚刚摸到的是个人。池一鸣紧跟着醒了。他睡眠本来就浅,头枕着的位置因闻翼的动作微微下陷,他立刻就感觉到并醒了过来。黑暗的房间中,两个先后警觉的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池一鸣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门边打开了灯的开关。卧室内亮起橘色的暖光,并不算刺眼。闻翼在光亮的瞬间闭上了眼,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适应光线的变化,但想要坐起来的瞬间却感觉到腰部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他失了力气又躺了回去。池一鸣看见了闻翼的小动作,他抱臂站在床边,语气平淡地说道:“医生说你的腰又伤了,这两个月都要带着固定板和护腰,不能乱动、要多休息。”叮嘱人时,池一鸣身上有几分大家长的影子。“什么时间了?”“具体不清楚,但应该是半夜了。你从早上昏过去到现在已经一整天没动静了。”闻翼躺在床上看池一鸣的脸,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所以…你是在我床边守了一天么?”因为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分,闻翼的声音有些哑。池一鸣看了眼床头柜上倒好的水,又看了看行动不便的闻翼,叹了口气走过去掀开被子。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人上身稍稍抱起,手臂自背后环住另一侧腋下,分两次用力将人扶着靠坐起来。回身再将水杯塞到闻翼手里,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没好气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吃好喝好,晚上才过来坐一会儿的。”闻翼被他逗乐了,却只捧着杯子笑。“说句话?你一直笑真的挺瘆人的。”对池一鸣而言,闻翼笑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的,他越是不说话,就越意味着更大的‘危机’。闻翼轻叹了口气道:“只是意外,而且…我确实没什么力气。”“敏姨说你昨天一个人在对面那什么‘黑屋’里面待了一晚上,也不吃饭,她守到今天早上才见到你开门摔出来。算下来一整天不眠不休的…这种情况你要还能有力气,那我得建议你去做个性别检测了。”alpha可以做到是因为远超常人的体质,可闻翼是个beta,纵使他双臂力量超过正常人的认知,但这并不代表他各方面都可以匹敌alpha。闻翼只笑笑道:“我只是普通人,所以确实扛不住。”“嗤!普通人可没你这么能折腾自己!”